恼地瞪了关元鹤一眼,道:“登徒子!”

关元鹤闻言便朗声而笑,半响才亲了亲慧安红嘟嘟的唇,道:“这会儿才知却是晚了。”

慧安哼了一声这才又道:“景心和我情同姐妹,如今聂姐姐的孩子都快落地了,景心的亲事却还没个着落,我怎么能不多关心着些?不仅她的亲事我要操心,还有我那三个丫头的亲事呢,眼见着她们年岁已经不小,偏提起这事就和我打马虎眼,真是急人。”

关元鹤闻言却是将手抚在了慧安的小腹,轻轻摩挲着,微微侧身在她耳边哑声道:“文二比我年幼数岁如今都快要当爹了,你何时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啊?”

聂霜霜的产期就在这些日了,前两日慧安便已叫人收拾了不少补品以及给小孩缝制的衣物送出了京。那些婴孩的衣帽整理时刚巧被关元鹤瞧见,他瞧着精细又小巧,便把玩了许久,之后便越发对孩子渴望了起来。

其实自上次从栖霞寺求子回来,关元鹤便打定了主意,想要慧安早早为他育下子嗣来,他也吩咐了方嬷嬷不再给慧安用那避孕的方子,方嬷嬷虽不知关元鹤怎就变了心思,但也连声应了下来,却是未曾告诉关元鹤那方子其实慧安压根就没有用过。

之前未曾动要孩子的心思,所以也没觉得着急,此番动了心思,却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盼着那小生命的到来,算起来这已经是关元鹤第二次和慧安提起孩子的事情了。

慧安闻言便不自觉地又瞧向窗台上放着的那盆五色花,那花朵在夕阳下黄、红、白、紫色彩斑斓,枝叶招展,生机勃勃,瞧着便叫人欢喜,吉祥之花,慧安也希望这花能给自己带来福运。瞧着那花她不觉又想起了那日在栖霞寺抽的签,便笑着道:“大师不都说了吗,亥卯子时见生身,要等到明年的这时候呢。”

关元鹤不觉挑眉,“那岂不是还要两三个月才能怀上?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他言罢竟是猛然坐起身来,抱起慧安便向大床走,慧安不觉惊呼一声,复又红着脸伏在关元鹤的胸口抿唇笑了起来。

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寄托着两人共同的爱,她也很期待呢。

翌日,慧安去福德院给定国夫人请安回来,便见冬儿站在廊下嘟着嘴指挥着小丫鬟们摆放院中的盆景,见她回来便迎了上来,福身道:“少奶奶回来了,爷在书房等着您呢,说是有事和您商量。”

慧安闻言点头,便直接往书房去,走了几步却见那边冬儿又呵斥起小丫鬟来,慧安不觉挑眉,瞧向后头跟着的春儿,道:“冬儿近来脾气怎这般大。”

春儿却是一笑,道:“听说将才关荣来见过爷,许是又拌嘴了吧。冬儿平日性情也算沉稳,对人也和善,却不知怎的和关荣就是合不来,一见面就掐架,倒似仇人一般。”

慧安闻言目光一闪,笑了笑,未再多言,到了书房,却见关元鹤正捧着一本书瞧的仔细,见她进来便招了招手,道:“你过来瞧瞧这书可有用处。”

慧安快步过去,接过关元鹤手中的书翻了两页不觉眉宇一跳,目光炙热起来,关元鹤便道:“你说的那本(病经)没能寻到,不过这书中倒是提到了柳枝接骨的秘法,只可惜也是语焉不详……”

慧安闻言倒是笑了起来,俯身在关元鹤面上啄了一下,道:“先前我在南边马场时便试过柳枝接骨,只可惜不管用什么法子柳枝都不能和骨头很好的融合,这书上虽也说的不详尽,但却也能瞧出些关键来。我再试试,既然用柳枝接骨的法子一定能成,我便不信琢磨不透这其中的关节来。”

上次慧安按照关元鹤寻来的那方子,又添加了几味药制成的续骨膏确实对骨裂之症有特效,那两匹马没半个月便恢复地能自行走动,凭着那续骨膏相信已可以令贤康帝允她进太仆寺。但若是慧安能再参透这柳枝接骨术,便真就能为大辉的军队减轻一大笔军备开支,记功倒是其次,主要本着一个医者的仁心,慧安也希望那些伤马能够多一丝生机。

关元鹤见慧安目光晶亮,面上自带一股信心,便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道:“别太累了,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我说,明日我叫关荣给你再寻几匹马来。”

慧安闻言却道:“寻几只伤狗便好,我先琢磨好法子。”

关元鹤闻言点头,慧安便兴冲冲地捧着书进了里间。中午歇晌后,慧安正准备再往书房去,春儿却进来禀道赵妈妈来了。慧安闻言蹙眉,理了理衣裳这才移步厢房。赵妈妈被带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捧着厚厚的账薄子,三人上前请了安,慧安叫了起,赵妈妈便起身道。

“奴婢奉夫人之命过来给少奶奶送库房的钥匙和账簿,原是该夫人唤了少奶奶过去,亲自将这些东西交托给少奶奶的,但是夫人近来身子也不大好,总怕过了病气给少奶奶,便叫奴婢送了过来。”

赵妈妈是崔氏的陪嫁,这些年崔氏执掌中馈,赵妈妈也得脸的很,慧安见她腰杆直挺挺的,言语间也多有不敬,明里暗里地指着自己对崔氏不敬,不觉便眯着眼笑了起来,冲冬儿摆了摆手,道:“瞧着那漆盘便觉沉,快接过来吧,莫累了赵妈妈。去给赵妈妈搬个杌子来,妈妈且坐着回话。”

冬儿闻言上前接了赵妈妈手中捧着的红漆托盘,秋儿搬来杌子,赵妈妈却也不推脱便坐了下来。慧安见她大咧咧地坐下,也不生气,笑道:“劳烦妈妈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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