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狠手,早在关白泽成为淳王一党的那一日起,平王这边路便已经被堵死了,关元鹤不可能主持平王。

而贤康帝的成年皇子中,除却这两位皇子,论身份论人品见识,李云昶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慧安只当顾念着这些关元鹤才会选择他,如今看来只怕也有空了主持之故。当年空了主持也算对顾舒云母子有大恩了,李云昶身上流着空了主持的血,关元鹤念着当年的恩情会帮助李云昶这也是人之常情。

慧安正想着便闻关元鹤又道,“空了主持虽是世外之人,但对佟妃娘娘一直心存愧疚,怀恩大师自也知道这层关系,故而对秦王总是不同的。”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外头传来方嬷嬷的声音,“少奶奶,白夫人到了。”

慧安闻言瞧向关元鹤,“是你请来的?”

关元鹤起了身,微微理了下衣衫,这才点头道:“你身边没个懂医的,我也放心不下,我去祖母那里瞧瞧,你们说话。”

关元鹤言罢便自出了屋,却正见冬儿引着一位夫人欲上台阶,见关元鹤出来,那夫人忙福了福身,正是当年慧安自马鸣远手中救下送到国子监学医的沙云娘。

关元鹤不觉站定,沉声道:“有劳夫人了。”

沙云娘忙道:“少奶奶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能报得一二深感欣慰,大人且莫折杀我了。”

关元鹤这才点了点头,大步而去。冬儿引了沙云娘进屋,慧安不待她行礼便忙笑着道:“云娘来了,快请坐。”

沙云娘坚持行了礼,这才挨着床边坐了,慧安便笑着拉了她的手道:“我已经无碍了,却不想我们爷竟是将你给请了来。”

沙云娘却已搭了慧安的脉,细细把了,这才道:“当年承蒙夫人相救,又不嫌弃我,送我去国子监学医,我却只顾着自己的前程已是羞愧之极,如今关将军能给我这样的机会报答夫人一二,云娘心中实是感激。”

“说什么羞愧不羞愧的,当时我救你也是举手之劳,你哥哥已是官身,自没有再为人奴的道理。若你还在闺阁,出了这种事我自第一个将你叫来守在我的身边,只你如今已为人妇,平日里要照顾公婆、操持家务,我们爷也是急糊涂了,怎能就将你请了来。”

沙云娘本就比慧安要年长,已是嫁人一年有余,自慧安回到京城,她倒也到关府拜访过两次,平日过节也都不忘送节礼,和慧安也算亲厚。听闻慧安的话便忙是笑道:“将军是心疼夫人,这会子便正该用知根知底的人,临时找的医女将军又岂能放心得下?我那夫君远在边疆,也无需我操心,夫君又非长子,在家公婆自有叔嫂照顾,平日我便极闲,如今能过来和夫人作伴是云娘的福分,我那婆婆也是明理之人,今日一听夫人出事,便叫我赶紧收拾东西过来,还说云娘若照顾不好夫人便不允我回府了呢。”

慧安闻言便笑了,又和沙云娘闲聊了两句,方嬷嬷便来禀说客房已经收拾好了,慧安便笑着道:“如此我便也不推辞了,就辛苦云娘了。”

沙云娘笑着起身,道:“夫人且先睡一觉吧,一会子醒来我好给夫人按按穴位,一来对保胎有益,再来夫人躺了一日想来也是乏了,舒活下筋骨也好。”

慧安点了头,方嬷嬷才客气地请了沙云娘出去,慧安瞧着两人背影消失,便不由想起初次见沙云娘时的情节。

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关元鹤呢,彼时他们尚互不相识,如今竟已共同孕育了一个生命,彼此成为对方不可或缺的另一半,白驹过隙,改变的不光是生活,更有她的心境。有关元鹤在身边的每一刻,她只觉前尘已逝,前世为情所伤的沈慧安,重生为仇恨所累的沈慧安,甚至是因对母亲愧疚而拼命努力想要承袭爵位的那个凤阳侯独女都似幻影般消失了。如今她什么都不愿想,只愿这样一直相互陪伴,在光阴流逝的岁月中守住他们的幸福……还有,他们的孩子!

慧安身体本就极好,如今虽是见了红,但在怀恩大师和沙云娘的共同调理下,很快她便能下床活动了。而慧安走出房门却是两日后的清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自是将关元卓中毒一事查个水落石出。

这两日来府中四位主子相继病倒,关元卓醒来后竟真就变得头脑不清,致使崔氏当即便一头栽倒,接着也卧病在床起不了身,二夫人接掌了府中事务,每日照顾一家人的起居已是忙乱不已,三夫人又是个只会凑热闹,挑不起大梁的。而关白泽因定国夫人之病亲送汤药,服侍在跟前,无暇顾及其他,关元鹤又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慧安。一来众人皆在忙碌,再来关元鹤早也和关白泽说了,当日关元卓中毒一事慧安有意要亲自料理,故而此事竟是拖到了这日才被重新提起。

慧安自屋中出来,方嬷嬷便道当日涉事的奴才们都已在花厅前侯着了。

慧安闻言只点了点头,便扶着方嬷嬷的手到了花厅,果然院中已跪了不少下人,关白泽的几位姨娘也都尽数被请了来,包括关晨之被禁足的小妾小陈姨娘也在场,只除了崔氏卧病在床,程敏瑜因小产还在坐月子,整个大房的所有女人都在这里了。

慧安落了座,瞧向院中战战兢兢跪着的一院人目光锐利而凛冽。

这两日来慧安虽是在屋中躺着,但该查的已让方嬷嬷问过,加之这两日来这些奴才们被看管了起来,时间拖得越久,反倒心理经受的折磨越多,心理防线早已松了,如今这种气氛之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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