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卓哥儿竟就这般大了,倒是长的像极了你,真是个好孩子。”慧安说着瞧向新雅,这孩子一见母亲动情便岔开话题,可见是个心细如发又至孝至纯的,慧安想着目露赞赏。
新雅瞧向爱子尚未言语钱若卿已打马过来,道:“如今安妹妹进了京也不急在这一时,先进城再说,只怕一路劳累安妹妹和孩子们也都饿了。”
他一言新雅和慧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时激动竟是堵在城门口说了半天的话,眼见慧安面带风尘之色,新雅忙道:“是,瞧我,咱们先进城。”
慧安也笑,又拍了拍新雅的手这才转身。城防守兵虽是不识得慧安可是却都认识靖北侯钱若卿,眼见慧安和他熟稔,又闻他们的对话已知是得罪了权贵,登时吓得面色都苍白了,见慧安转身诚惶诚恐地便跪了下来,只他们一句话尚未吐出口来慧安已是迈步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
众人进了城马车在一旁的无人处停下,果果和关明远下了车,那边新雅也扶着钱惜卓的手下来,小辈们重新见过礼,新雅拉着果果的手说了好一会子话,这才笑道:“对了,这是卓哥儿不知大姑娘可还记得?卓哥儿还不快见礼,也不是外人,就权且叫声姐姐吧。”
钱惜卓闻言尚未行礼倒是果果挑眉瞧向他,道:“瞧舅母说的,卓哥儿长的像舅母,比俊叔叔还要好看我自是记得的。”
她口无遮拦惯了,又是见钱惜卓小小年纪便学的如她那长弟一般,硬要摆个丰神俊朗,雅致温润的大人模样,便有意激他。而钱惜卓在江南长大,江南历来是书香门第聚集之地,学子云集之所,规矩却是比京城更甚,何曾遇过果果这样的,登时便被弄的举足无措,红了脸。
眼见果果又顽皮,慧安瞪她一眼,道:“卓哥儿是个敦厚的,你这皮猴还不快给他道个歉,小时候你还抓破了卓哥儿的脸呢,这会子却又耍泼皮。”
被慧安这么一提醒果果倒也模糊忆及了此事,当年钱惜卓前往雁城求医时还不到周岁,而果果却已三岁多,眼见钱惜卓生的粉雕玉琢,眉心又一点朱红,煞是好看便冷不防地抬手向他摸去,奶妈子没留神就被她抓个正着,小孩子用劲没个分寸,当即便将钱惜卓雪玉细瓷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划痕,疼的小婴儿哇哇之哭,为这事母亲还罚她默了好几张大字。
果果想着此事模模糊糊以及当初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就又像钱惜卓瞧去,钱惜卓却是从母亲口中听闻过这事,只没想着会突然见到果果,本能抬头去瞧她两人目光便撞在了一处。他只觉女孩的眼睛晶亮有神,似散发着一股灼灼生机直烫人面颊,当即便红了脸。
果果见此反倒咯咯一笑,道:“母亲就记得女儿的坏,女儿可不依了,再说了母亲将才还夸弟弟懂事呢,既是懂事自不会和女儿计较这些个陈年旧账的。”
“你这孩子怎的做了错事别人计较还成了不懂事了?”慧安瞪大,众人便都笑了。
新雅生了三个孩子皆是男娃,瞧着果果娇俏可爱,活泼灵动却是打心眼喜欢,目露羡慕,拉着果果的手冲慧安道:“还是你有福气,女儿最是贴心。我这三个就没个让人省心的,卓哥儿最是懂事偏身子却弱……我就喜欢果果这巧嘴,只望着如今肚子里这个也能像果果一般才好。”
慧安闻言便笑,两人又说了几句眼见着日头渐高,这才依依不舍地约好由新雅三日后下帖请了大家去作耍各自散了。
慧安带着孩子回到东亭侯府时周管家早已得到了消息领着奴才们在府门恭候,慧安带着果果及关明远受了他们的拜礼又和几个得脸的寒暄两句这才进了府。
一番收拾慧安便忙领着两个孩子到西院拜见二老爷,关明远留下陪着叔公说话,慧安却独带着果果去瞧二夫人,只因二夫人四十有六却在今年将为二老爷添了幼子,如今尚且还在月子中,故而关明远却是不适合前往拜见的。
二夫人如今住在月子房中,门窗上还钉着厚厚的黑绒棉布,慧安带果果进了屋便觉一股暖气扑面,眼前一暗。丫鬟挑起内室的红锦帘子二夫人却已迎了过来。
慧安忙快行两步握住她伸出的手,眼眶微红,道:“怎劳婶婶迎我,婶婶快回床上躺着。”
二夫人年纪终究是大了,这次生产本就是豁出了命的,虽说如今是母子皆安,可分娩时却是受了大罪,实是凶险万分。损了身子如今孩子已二年多月却依着老人们的说法还在坐月子,直到孩子百岁后方才能出屋。
二夫人笑容满面地和慧安寒暄几句,慧安令果果上前见过礼得了一串上好的碧玉镯子,这才瞧向奶娘抱着的小婴儿。
孩子长得极好,想到二老爷和二夫人恩爱有佳,唯一的遗憾就是膝下的五爷被害便绝了子嗣,如今却算是老天长眼令补偿了一二,慧安便笑着道:“老天垂怜儿长的多好。”
果果便也凑上来瞧了又瞧嘻嘻得点头道:“是长得好呢儿是大贵长寿之相。”
慧安闻言便笑了儿,这可是你嫡亲的堂叔。这孩子说话口无遮拦的倒是叫婶婶见笑了,都被我惯坏了。”
“我才没有胡说呢,太婶婶莫听娘的,我可跟着怀恩大师学过相面的……瞧,这鼻子丰隆细长,双目秀两眉弓,三停正六府匀,耳色润白过面可不就是长寿又富贵的面相嘛。”果果指着襁褓中的小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