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存闻言却未做声,只瞧向慧安。倒是平王见慧安身上还背着箭囊,笑着问道。
“听闻今年国子监和太学的五艺比试名轲和沈小姐都有幸被选,两位今儿是出来练习骑射的吧?八弟,咱们还是别打搅的好。”
李云祥闻言却眼睛一亮,更是兴奋,叫道:“如此更好了,方才郡主不是说她也要代太学参加比试嘛,郡主是不是也要参加骑射比试?今儿正巧碰上沈小姐,就先来打场马球熟悉下岂不更好?郡主说是不是?”
姜红玉闻言,笑着看向慧安,道:“八皇子说的是呢,我早先在南疆时便听说京中小姐马术最好的就是凤阳侯府的沈小姐了,恰我的骑术也还看的过眼,便就一直想要一会沈小姐,这次能参加两学五艺比试知晓国子监骑射比试选中的是沈小姐,我还很是感叹了一番,不想今儿就在这里遇到你了,我正有邀沈小姐比上一场的打算呢。”
李云祥听了大乐,哈哈一笑就又逼问慧安,道:“沈小姐,后日二哥,三哥,七哥还有关大哥可都是受邀的评判,今儿你若不应,可就显得国子监怯场了哦。”
慧安倒不知姜红玉去了太学,不过想想也是,姜红玉来嫁到京城来,自是少不得要先认识些人,经营些人际关系的。而最好的法子便是进国子监和太学,太学的李院士乃是平王的外祖父,明霞郡主去太学是理所应当。没想到,后日的两学比试,自己的对手竟是姜红玉,慧安只觉这可真是造化弄人。
李云祥已将话说到这份上,哪里还有慧安拒绝的余地,她只和文思存交换了个眼神,便点头笑道:“我之荣幸。”
李云祥见慧安应下,忙催着大家往马场的专用马球场跑,他自己更是一马当先,一甩鞭子便跑出老远,还不时回头催促大家快点。一时草地上马蹄四溅,骏马嘶鸣。
慧安见众人笑闹着跑马离去,这才慢悠悠地跟在最后,倒是姜红玉和她那妹妹姜红如也刻意地留在了最后。
见众人跑远,姜红玉策马跑近慧安,斜睨着慧安上下打量了下,冷声道:“你就是沈慧安?穿的倒是像模像样,只希望不是个花架子。哼,后日别输的太惨。”
威钦侯夫人既已到了京城,定然会去杜尚书府看望母亲的,那杜美珂的事她不可能不知晓。姜红玉对自己满是敌意,也不难理解。见她一脸高傲不屑,慧安自也不会好脸相对,只不咸不淡地道。
“是不是花架子等下便会有分晓,何必等后日。”
说着也不搭理姜家二女,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大辉儿女素来酷爱两项运动,一是马球,一是相扑。京城的官宦子弟大都会打马球,一行中慧安知道的,淳王、秦王、八皇子和文思存便都是个中高手。
慧安到达马场入口处精修的马球场时,文景心已被接了过来,一番商议,由泰王,淳王、关元鹤、关元卓、关礼珍和关礼洁并慧安为一队。而平王、秦王、徽王,文思存,端宁公主,姜家姐妹则为另一队。
马球场东西两边分别竖着大木为球门,门高一丈有余,顶尖刻有金龙,下部设石莲花座,加以彩饰。球门两旁还放着二十四面绣旗,每中对方球门一球,球平就会在架上插一旗用以记分。这球平自然而然便落在了文景心的身上,文思存将她送上球场中间架起的高台,众人便策马进了场。
顿时马场上的小厮将鼓钹击响,角逐搏击的气氛瞬间便浓了起来。
慧安手执杖头形似月牙的木制彩画马球杖随在端宁公主后进了场,两队人对峙而立,她对面驱马昂立的可不正是姜红玉,见她挑衅地看来,慧安不置可否地别开了头。
只瞧着对面平王和这边的淳王对峙而立,两人眼神交汇间分明杀气隐约,皆露出几分冷笑,而李云昶瞧了两人一眼,目光闪动了几下,恰巧和慧安若有所思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慧安见他盯过来,忙低了头,心里有些发寒。今日这两队可是占尽了如今得宠的几位皇子,两队分的也颇为值得深思。
如今贤康帝成年皇子众多,泰王、淳王乃是一母同胞,均是贤康帝的结发妻子高氏所出。那高氏嫁给贤康帝时,他还只是权王,没想到淳王出世时太祖一病不起,后竟英年驾崩,皇位就这么从天而降,落到了权王也就是当今贤康帝手中。
故而贤康帝曾多次言及淳王李云毅乃是他的福星,对李云毅也颇为宠爱,一直有立其为皇太子的意向。
贤康帝和高氏夫妻感情甚好,只无奈高氏体弱多病,生下李云毅不久便离世而去,贤康帝登基后为了巩固政权便娶了崔氏为妻,并册立崔氏为皇后,母仪天下。
贤康帝顾念着高氏,多次想追谥高氏为孝仁皇后,但每每都因朝臣反对而搁置。其实这不难理解,崔氏乃大辉望族,崔家女既嫁入皇宫成了皇后,自然是要力争生下皇嫡子的。又岂容泰王、淳王占了这个嫡字?自是拼力联合朝臣阻止贤康帝给高氏追封的。
可崔家的算盘虽是打的好,但崔皇后的肚子却不争气,入宫两年一直没有动静,崔家为了给皇后固宠便选了威远侯夫人李氏的一个庶出妹妹送进了宫,也就是平王的生母李婕妤,李氏依附崔家,自会和皇后同气连枝。
这李婕妤却是个有福气的,进宫头一年便为皇帝添了四皇子李云谈,而崔皇后多年却只出了端宁公主一人,肚子就再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