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去吧,母亲如今身体这般岂能再去颠簸这一场。”

丁氏闻言却拉了盛韵的手,喘息道:“不行!你留在这里等着府中人来接。我去,你如今有了我忠儿的骨血,岂能有半点闪失?再者,松儿那脾气,你去了只怕他也不会听你的!”

慧安见二人如此不由起身,劝道:“夫人和少夫人且都歇着吧,我去。”

丁氏一诧瞧向慧安,慧安却报以安抚一笑,道:“放心吧,我若拦不住再派人回来请夫人便是,左右也能拖延点时间,叫夫人喝下药定定神。我虽不能保证定然劝住二少爷,但不叫他和京畿卫闹将起来惹出大祸却是敢给夫人保证的。”

丁氏听慧安说的肯定,眼眶又是一红,忙道:“如此就烦劳沈姑娘走一趟了,我那二小子是个驴脾气,姑娘且莫硬阻,我实怕他会伤了姑娘。”

慧安应了,这才在两人的殷殷目光下出了门,带着冬儿几人直奔府外。到了门口却见汪府的马车已侯在那里,犹且糊着麻布顶棚,慧安正欲蹬车,冬儿忙惊呼道。

“姑娘不可,奴婢已叫角门的去牵马了,姑娘略微等等。”

慧安心中焦急,却摆手道:“无碍,你随我坐马车,夏儿几人留后。”

说着便动作利索地上了马车,掀开麻布帘子坐了进去,冬儿只得叹了一声,暗念姑娘这也太不知避讳了,这天下间谁不图个吉利,出门瞧见那送葬队还要躲开远远的,噈口唾沫驱驱邪呢,只她们姑娘竟一点不当回事。

她虽是这么想着却也跟着上了马车,马车立马飞冲而出,见慧安凝眸沉思,冬儿不由念叨:“这事和姑娘又不相干,咱们也不认识那汪二公子,真不知姑娘揽这事作何。”

其实慧安今日一是觉着歉疚,再来也是生出了些同病相怜之感,加之她本就是个热心肠,这才管上了此事。只怕今儿回去,方嬷嬷也得一通好骂,又该折腾着她喝什么辟邪汤了。

慧安想着抬眸瞪了冬儿一眼,冬儿这便乖乖闭上了嘴。

马车很快就到了无回巷,这无回巷尽头直达大理寺天牢,关押的多是重犯、死囚,顾名思义,就是走入此巷就休想再回头,这辈子也就到底了的意思。

马车在离巷子还有两百多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慧安下了马车,但见百姓将巷口堵得严严实实,皆群情激奋地要求处斩拔拓彦,而成国公府的送葬队伍就堵在最里头,要说这汪二公子也真有本事,一会子功夫竟煽动的百姓群起呼应。

还将三副棺木一字排开整齐地安置在巷口,将出口是堵了个密不透风。

慧安挤开人群冲进去,却见囚车已被押出,竟被成国公府的护卫小厮们给四下包围,这头堵着棺木和百姓令京畿卫无法前行,那边国公府的下人亲眷亦隔开了大批京畿卫,且那后面与京畿卫拉扯的却多是女子。

今日这般情景,小姐奴婢的皆穿戴麻衣,谁能分辨出哪个是府中娇客,哪个是婢女,弄的京畿卫个个束手束脚,根本就冲不过来。

而囚车这边只剩下十数名京畿卫护卫着拨拓彦,汪杨松竟已跳上了囚车,正挥着棒子和一名身着甲胄,头戴红缨,长着一脸大胡子五大三粗的武将打在一处。

汪二显然处于下风,只他浑身戾气,一副不要命的模样,倒是弄的那武将哇哇直叫,破口大骂。

“格老子的,小白脸,你赶紧给老子滚下去,再死缠的,别怪俺老赵下手狠。”

汪二闻言也不知是气是羞,整张脸通红,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贾兴,动手!给爷把拔拓彦抢到手,实在抢不过就给爷一刀子割了脑袋喂狗!”

他一声喝便有成国公府的奴才应了一声,带着一众护院呼啦啦便抡起棒子往上冲,一时护拥在囚车附近的京畿卫面色大变,竖起长枪眼见竟真要动真刀子。

慧安见此忙排开人群往里挤,眼见那大胡子一剑刺向汪杨松的肩头,慧安惊呼一声抽出九节鞭就扔了出去,那钢鞭犹如灵蛇在空中划出一道亮光直飞寒剑,一声尖锐的寒刃击打声,寒剑剑刃与九节鞭的钢锋交错一处击出一道强光。

慧安见一击成功,忙使出全力一个猛拉,那大胡子没防备,竟险些被拉下马车,他由不得大骂一句:“格老子的,京城人真他妈的不厚道,哪个在背后算计俺老赵!”

他骂着待瞧见慧安却是一愣,接着哈哈一笑,一手抬起直抓住汪杨松劈下的木棒子,一面冲慧安道。

“嘿,原是沈姑娘啊。”

慧安实不记得何曾见过此人,见他铜铃大的眼睛盯着自己熠熠发光,一阵的莫名其妙。忙点了点头,俯身道:“见过大人。”

说着也不待大胡子反应就冲汪杨松道:“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汪杨松见竟是慧安救了自己,一阵呆木,连大胡子抓了木棍犹自未觉,只感天翻地覆,以为是母亲遭遇了不幸。

待慧安开口,他才猛地警醒过来,跳下马车便奔至慧安面前,一把抓了慧安的手,死死盯着问道:“可是我母……可是我母……”

慧安被他抓的手腕生疼,见他神情紧张,显是误会了,便忙道:“二公子请放心,令尊极好。她是听说公子欲抗旨劫囚,这才托我赶来劝慰公子一二。”

汪杨松闻言大松一口气,却也觉着失了浑身气力,手一松已是放开了慧安,沉着声音道:“此事不甘沈姑娘,你休要劝我也劝不了我,今日我誓要叫拔拓老贼偿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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