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等『药』熬好,妙荔疼也只有疼着。已经一脑袋的汗,浑身发抖,手还『摸』着肚子,嘴里一直念着要孩子。
介必治也看不下去她这副模样了,站起来往外走。他和陆广白费尽心机地保了这么久的孩子,好不容易让孩子慢慢的好起来,现在说没有就没有了,让他怎么不觉得可惜。
站在外面对着天长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的眼泪。
虽然现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可以勉强知道是因为谁。介必治忍了一下,又进门去,扯出了还站在屋里的周述宣。
到了走廊上,介必治扬手就是一巴掌。怒气冲天的喊,“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连你的孩子都要害吗?你就是个畜生!”
周述宣看来言之凿凿的模样,心中也忍不住的动摇了,质疑的问:“朕的孩子?”
“不是你的是谁的,还能是谁的?本来就是保不住的,我们好不容易保到今天,你回来就功亏一篑了。”介必治越说越生气,强压着怒气,“我现在都后悔救你,你就该死在外边。”
周述宣反问:“孩子只有四个月,怎么可能是朕的?!”
介必治气的又想打他一巴掌,硬生生的忍下去了,“哪个庸医说的只有四个月,他是畜生教出来的吗?连脉相都看不准!那孩子要是少了六个月了,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周述宣完全愣住了,他都做了什么?
介必治看见有人送『药』过来了,瞪了他一眼,接过『药』就往屋里走。
妙荔还用手护着自己的肚子,和出去时候一模一样。介必治忍下心里的难受,到床边说:“把『药』喝了,喝了就不疼了。”
妙荔捂着自己的嘴,极力的躲闪,说:“我不喝,我要孩子,我不喝。师父,你救救他吧,肯定有办法的。”
不喝是绝对不可能的,介必治狠下心,对喜嬷嬷说:“按住她手。”自己伸手捏住妙荔的下颌,直接把『药』灌了进去。
妙荔趴在床边不停的干呕,想把『药』吐出来,吐不出来伸手去掏喉咙。喜嬷嬷见状又把她按了回去,不让她再『乱』动。
『药』『性』很快发作起来,妙荔疼得更加厉害。孩子还没有打下来,心已经死了,知道是回天无力。抓着被子,咬着牙一声疼都没有喊。
感觉孩子一点一点地从她身体里出来,妙荔实在忍不下去,伸手扯着介必治的衣袖,声音发抖的说:“师父,你……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我不想活了!”
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思,也没有理由活下去了。
支撑她的一切都已毁灭的方式离开了她,让她活着只是让她生不如死而已。
“别说话,什么都别说。”介必治轻声安抚着她,移开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着她。
妙荔如他女儿般的存在,介必治心里的难受并不比谁少。
妙荔坚持说:“我不想活了,让我死了吧,让我去陪我的孩子。”
介必治从袖中掏出个小瓶,倒出来一粒丹『药』,给妙荔喂了下去,“睡觉吧,睡着了就不疼了。醒了师父给你买糖吃,带你去看猴子,『毛』茸茸的可好看了,醒了什么都好了。”
丹『药』慢慢的起了作用,妙荔不再说话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了意识,对她才算一种解脱。这世间的所有,对她来说都是残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