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阳感觉着怀里不住挣扎的林菲菲,抬手猛一个耳光,林菲菲的脸顿时肿了半边,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人也天旋地转。
她做梦都没想过,会有男人这样对待她。
哪怕让她身处困境的两个男人,对她也是彬彬有礼。更多的男人,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支使。
她一下被打蒙了,更让她恐惧的是,她感觉到眼前的男子正散发着可怕的寒意,让她全身冰冷。
她不住发抖,即使感觉那只手更粗暴地塞进胸口衣襟,也只敢捂住脸呜咽。
林浩阳表情冷漠。
真以为他是傻子?被捉奸一样地惊叫,脸色苍白、手足发颤……这么好演技,不去拿奥斯卡真是演艺界的损失。
赵洪治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看着林浩阳动作越来越过分,他咳了一声,上前一步。
还没等他说话,门又被重重推开。
是馆长董宏图。
董宏图仿佛没看到林浩阳和林菲菲,看着赵洪治:“刚看你打得不错,我也手痒了。”
赵洪治懵了:“师傅……”
话没说完,董宏图跨步上前,一拳直取他脸部。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架,只觉得双臂一震,马步虚浮,不由得连退三步。
董宏图厉喝:“专心点!”
又是一拳,这拳比之前那拳强多了,已经带上了呼啸的风。
赵洪治侧身一让,那拳头顺着耳朵刮过去,恐怖的劲风令他半边脸都发麻。
要是打中,脑浆只怕都要迸出来,
赵洪治只觉得全身被巨大的恐惧感攫紧,再没空想其它,惊叫一声:“师傅!”
回应他的是一脚侧踢,他举腿一挡,凶残的脚踢突然变成浑厚的送字诀,他被推得身形不稳,大步后退,那脚顺势落地一勾,直接把他扫倒。
然后,一个拳头在眼前越放越大。
他只来得及惊恐大叫,拳头就重重落在头边的厚垫上,轰地一声,地面都剧震了下。
他汗出如浆,差点没把尿吓出来。
董宏图收拳,不理地上吓了半死的弟子,看向林浩阳。
林浩阳这时已经松了手,正看两人对战。
林菲菲则捂着胸口扯烂的衣襟,蹲在旁边抽泣。
董宏图说:“试下?”
林浩阳站起来,用力伸了个懒腰,全身骨骼咔嚓作响:“好!”
董宏图又说:“用枪!”
林浩阳想了想:“也是,空手我打不过你!”
他折身到旁边,把他新买的长枪取过来。
这是全新定制的,为了适应他的手掌,枪杆比上一把粗了一圈,材料也是精挑细选,一共花了四万七。
把两米八的长枪抖了个枪花,他将枪身一展:“请!”
董宏图没说话,只是大大咧咧走上来。
他枪尖微动,迟疑了下却没出手。
董宏图脚下不停,大声道:“枪者,战阵之用,杀人之具!畏畏缩缩可成不了气候!”
他知道董宏图说的是他的犹豫,不由冷哼一声,手臂一抖,长枪如毒蛇般刺了出来。
既然你不怕死,我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看着来枪,董宏图身子一侧,游鱼般让过枪尖,脚尖轻点,整个人瞬间贴到他身前。
他大惊,正要横枪反扫,董宏图脚下一顿,又退出枪圈。
“再来!”董宏图沉喝。
知道对方手下留情了,这一次,他完全抛开了那点犹豫,打起了全副精神。
当董宏图踩进枪圈时,他吸气提枪,空中寒芒一闪,银色枪头便到了董宏图身前。
董宏图仿佛是喝醉跌倒一样,身体大幅度向后倒,腿脚却与上半身的动作毫无关联,继续大步往前。
这种近乎非人的动作,他和赵洪治都惊住了,连林菲菲一时都忘记了哭泣。
等董宏图上半身贴着地晃了半圈立起时,整个人又站到了他的面前。
董宏图马上又退出战圈,不过,没了再动手的意思,而是背起手,缓缓开口:“枪法无非戳、革二技,革是封、闭之术,各家有各家的练法,我不多说。而戳,无外稳、准、狠而已,你稳、狠有余,准字不足。”
顿了顿,董宏图又道:“以后你练枪时挂些碗口大的铁环,要枪过环不动,等到十不动一时,再把环换小,到了环只比枪头大一线,且枪随心走,百刺不动,就算戳字小成。”
看他沉默不语,董宏图接着说:“还有点,你练的阎家枪是中原有名枪法,但你练枪不练身。人随枪走,枪人合一才是正道,像刚才,我避开一刺就能进逼中宫,要是你步伐纯熟,就可以顺势横扫,错步拉开,破坏我的企图。”
他默默思索着董宏图的话,片刻后,恭声道:“受教了!”
顿了顿,又加了句:“不够!”
董宏图眉头微皱,很快又浓眉猛一展:“是我想岔了!这些东西,把教你枪法的人请回来,自然会告诉你。”
董宏图往沙袋那边走:“我们董家有秘传拳法,其中一式和枪法有很多共通之处。看清楚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董宏图走到沙袋前了。
他敏锐地看到,董宏图最后两步时,双个脚底仿佛安上了弹簧,整个身体都涌动着特殊的韵律,可明明又感觉对方马步扎实,四平八稳,实在古怪至极。
董宏图就在这时,右拳一抬,闪电般打在沙袋上。
“嘭”地闷响,拳周沙袋深深凹陷,后面骤然破开个豁口,无数沙粒迸射开来。
他只觉得心脏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