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罗将我带到一个干净的偏殿养伤,又唤来了太医,小宁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我。
一个华贵的身影出现,小宁见着,立马行礼,“公主。”
“如何了?”
“太医正在看呢。”
华阳上前看我,望见我血迹斑斑,想着刚才那一幕,暗叹:“这女子倒也有几分血气,看她这般容貌,也难怪那李小兰记恨,只可惜了这身份······”
太医诊完,开了张方子,道:“大人,这侍女需要多加调养才可。”
华阳欲走时,看着小宁不舍的样子,便说:“甘罗,这几日就让小宁留在宜春宫中,照顾扶桑吧。”
小宁听了后,忙跪地,略带着哭腔说:“多谢公主,公主真好。”
甘罗嘱咐了小宁一些事,说:“如果日后有什么麻烦的事直接来找我。”说完就先离开了。
甘罗径直去了书房,扶苏见是他来了,放下手中的书,问:“今日的事如何了?”
“看来公主都说了,还好公主及时出手,现在已经安顿好扶桑了,由公主的一个侍女陪着,恰好那侍女也是扶桑的朋友。”
“那她的伤情可严重?”
“太医来看过了,没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严重了些。”
扶苏似是松了口气。
甘罗看着这样的公子,道:公子,这事后要如何待扶桑呢?”
“我没想过。”
“其实对她最好的便是公子你不要再让她来侍奉,离她远点。”
“只是一个宫女罢了。”
“当然公子若没那么在乎,就随心吧。”
扶苏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后,扶苏开口说:“我记得架子上有瓶凝香玉露,拿过去给扶桑用。”
甘罗惊道:“那是陛下赐给公子的!”
“这对治外伤最好,扶桑最是需要。”扶苏平静地说。
甘罗不知该如何说,在这事面前,就算他满腹才学,也不会解,他只好拿了药走了。
甘罗走后,偌大的宫殿只有扶苏一人,月光透过雕花窗户照在这位白衣公子的身上,将他幼小的身影拉长,他闭上了眼,现在的他第一次乱了,他原以为自己只会为这天下而慌乱,可刚刚华阳说到扶桑的那一刻,自己是真真切切急了。他不明白心中所想,不清楚那个女子与自己而言是什么。
深夜,悄静无声。偏殿的屋中只有小能给我打水、换药时器皿碰撞的铿锵声,她撕开血肉相黏的衣衫,看着我背后已无完好的肌肤,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喃喃道:“扶桑,一定很痛吧。”
她轻抚着我背后,我轻叫了一身,她立刻收回了手。她拿过一旁的药,轻轻地抹在我背上,又给我换上了干净的白衫,安慰道:“扶桑,一切都会好的。”
叩门声由外传来,小宁起身开门,见是甘罗,“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刚忙完,恰好路过,就过来看看。”
“我已给扶桑上好药了。”
“有你照顾,我自是不担心,另外,公子让我送了这药过来,对外伤是极好的。”
“真是多谢公子了。”
“近来得麻烦你了。”
“没事。”小宁有些局促的低下了头。
“早点休息吧。”甘罗柔声道。
甘罗转身离去,小宁心里甜甜的,低语:“你也是。”
天明,有两个人影在偏殿处晃悠,一个身影踮起脚来,想是要透过窗户看里面的情况。小宁听到外面有些声响,就打开门,往外望了一眼,见到两人,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宜春宫的宫人,梅语和蓝音。”
“有事吗?”
“我们就来看看扶桑,听说她伤的挺严重的。”
“是这样啊,哎,昨日服下药,还没醒呢。”
蓝音有几分亏欠道;“她伤的这么重啊。”
“你们要不进来坐会儿?”
蓝音有点不愿,却被美誉拉近进了屋内,她们看到我一身创伤的躺在床上,蓝音默默的低下了头,梅语则向四周扫了一眼,忽的看到了桌上的凝香玉露,暗想:这莫不是那凝香玉露,可那东西只有显贵的人才有,怎么会·····”
“你是小宁吧,能问下那瓶是什么,看着好眼熟啊?
“是凝香玉露。”
梅语惊讶道:“那东西可贵重了,这怎么会有呢。”
“是公子体恤,说是拿来给扶桑疗伤。”
“哦哦,那公子还真是仁义。”
聊了一儿,梅雨就和蓝音告辞了。
“我们要将这公子赐药这事说与李小姐吗?”
“说吧,李小姐要我们来打听消息,想必心中也是有几分知晓情况的。”
“当真不能吗?”
“扶桑注定不能在宫中好好活着。
蓝音只能应和,因为她也是害扶桑的其中一人,她并没有资格说什么。
她们走到宫中一个较为偏僻的亭中,李小兰在里面悠然的坐着,见是她们来了,挥挥手示意她们进身前来,道: “扶桑如何了。”
“伤得很重。”
“公子那可有什么动作。”
“这······”
“怎么,不想说。”李小兰冷冷的道。
梅语一个激灵,颤颤道:“不敢,今晨去看了眼扶桑,发现公子把凝香玉露给了扶桑治伤。”
“什么?凝香玉露,扶苏哥哥也真是舍得。”李小兰的声音越发狠了。
“其实扶桑经过此事也算是受教训了,公子也是仁善,才给扶桑治伤的。”蓝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