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川背着包袱,身穿灰黑色的粗布衣服,脸上铺满了灰尘,像极了来戎城的无关路人。来到西戎已虽有近半年,但确实是第一次能够近距离的观察这座城池,戎城没有想象中的青石铺地的街道,它更像是用墙体围起来起的土城,只有在戎王宫到城门口的街道以及像玉蟾苑的地方有石头地面,其他的地方都是泥泞,走在雨后的戎城脚趾间的泥特别的活泼。
戎城是西戎近百万人的唯一城池,夏明川在玉蟾苑经历了它的繁华,现在经历着它的贫困,街道上的人并不少但真正逛街的人很少,一路走来有许多的人都背着一束草,这些人或站立不动或来回奔跑或对坐谈话,他们以女人和小孩居多,在看见人牙子的挑选买卖后明白了挂着草表示着出售的意思,就是说今天看见的人绝大部分是商品。不是一个地方是这样的情况,在绝大部分的街道上都有这样的孩子和女人,夏明川已经走过了戎城大部分的街道,对西戎的两极分化感到害怕,富人可以在风月场所一掷千金,穷人却悲惨到卖儿卖女。
夏明川被符青青追杀的时候一直向西逃窜到麦城,而没有向北或则其他方向自然是有原因,原本计划就有进入西戎的部分,只是没想到过程会是这么曲折。天色渐晚,夏明川需要有住宿的地方,好的客栈住不起,包袱里的东西不敢当而身上的钱又不多,一般的客栈不敢住,在玉蟾苑的时候听见最多的就是某某客栈老板有宰了来戎城的外地人。正在犹豫间,夏明川看见不远处有争执,没有热血的立即冲上去,静静站在不远处听论他们说的话了解情况。
一群汉子人对着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进行殴打,嘴里不停的说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就是个贱骨头”之类的话,最后由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对着摊在泥里的微胖中年人说:“乌勒,限你三日后将钱交到坊主手里,不然小心你的性命不保。”。
等待打手们从身边离开,夏明川来到浑身泥污嘴里流血的中年人身边:“大...大叔,他们怎么打你,还下手那么狠。”。刚刚张嘴时夏明川说的是女声,还好反应够快及时换回男声,这是五个月的习惯使然,也证明了脱离风铃这个身份的重要性和正确性。
乌勒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看见刚刚在路边的污黑年轻人搭讪,本不想搭理但好歹有关心的语气,他便回答:“欠别人钱,还不起,挨打很正常。”。
“可他们下手太狠了!”夏明川很认真的说。
“赌场的人,打人当...嘶...当然狠了。”乌勒一边清理身上的泥一边说,在途中还因碰到伤而咬牙吸气。
夏明川继续问:“可是大叔你怎么会欠他们的钱?”。
乌勒一边清理身上的泥一边讲述他的故事。三个月,前乌勒带着妻子到万象坊采购日用被钱乐坊的坊主撞见,钱乐坊主对乌勒的妻子惊为天人,提出要买走乌勒的妻子,被当场乌勒拒绝。一直做生意的乌勒,不知怎么的在朋友那里染上了赌瘾,在赌场欠下巨额赌债,赌场相逼还钱,无奈的他只好向刚刚好出现的钱乐坊主借钱还赌债。半个月后,乌勒邀约钱乐坊主请他宽限还债时限,钱乐坊主提出以妻抵债,乌勒再次拒绝,在变卖家具和祖业才还清钱乐坊主的债务。知道赌钱不好,乌勒决定戒赌,但忍耐不住手痒和朋友的唆使,再次出现在赌桌前,而且变得更加疯狂,和之前一样,在赌场逼债的时候借钱乐坊主的钱应急,和之前不一样的是没有能力偿还欠钱乐坊主的债务。值得一提的是,戎城的赌场都在钱乐坊内。
夏明川静静的听着,有些可怜他交友不慎染上赌瘾以至于败尽家财负债累累,也有些看不起他在钱乐坊主提出‘以妻抵债’时不会看不出来一切都是钱乐坊主的陷阱,就这样还再次去赌,真是羊入虎口不知死活。因赌而破败落还有查五,赌钱真是害人不浅。
“他给的钱太少了!”乌突然大声说。
“嗯?”夏明川有些反应不过来。
“三个月前他就给的太少了,现在给的价钱更少了!”乌勒冷着脸说。
夏明川听清楚了乌勒的话,目光微沉,本来打算租下乌勒的宅院,顺便帮助一下,现在连最后一丝同情都没有了。这就是个人渣。
“什么价钱?”夏明川看着乌勒说道。
“三个月前,连解出价十两金沙,可那时候我妻子最少值三十两。现在他更过分,只给十两银锭,都不够我抵债,怎么可能卖给他。”乌勒忿忿不平的说。
连解是钱乐坊主的姓名。
听见这句话,夏明川完全没有了说话的yù_wàng,连看着乌勒都感觉恶心,但在戎城好的机会并不好找,忍下不耐烦对着乌勒说:“大叔,你的这个院子卖吗?我想买下来。”。
夏明川的话刚刚说完,乌勒炯炯有神的目光不定的打量着他,眼神你充斥着戒备和贪婪:“二十两金沙不能更少了!”。
明白乌勒把自己当成连解的人,夏明川解释道:“我不是连解的手下,不买你的妻子,就要你的宅院。”。
乌勒听了夏明川的解释,立刻明夏明川不会连解的人,他们不会这样好说话。这下乌勒的目光里就只剩下了贪婪:“我把妻子和宅子都卖给你,一共三十两金沙,不亏!”。
夏明川忍住想要暴*勒的冲动:“我只买宅子,不要人!”。
在戎城一两金沙就可以买上好的三进的院落,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