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孙思意太小心,青衣也紧张起来,但这一路去到也太平,并没有什么事,他才没有那么草林皆兵。孙思意忍不住笑他“就你这样,一点事藏不住,还跟着屠商昌走南闯北呢。”
青衣不愿意给屠商昌丢人,辩解:“有少爷想得多,我们不必想什么,向来是硬碰硬,少爷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打小就是这个规矩。”主家是脑袋,他们是身躯。
说到屠商昌,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他活下来的几率应该很大。毕竟是屠家少爷呢是吧。”孙思意拍拍他的肩膀“现在也快到了,怎么个情况差不多你好讲讲了。”
青衣点点头“两个月前,我们在内陆巡视的时候,遇到大妖了。您们也晓得,内陆一向只有零零星星的小妖怪而已,这些小妖怪都是只是各地灵力充足之地意外而生成。又因为历年来士门捕杀,内陆是绝不可能有大妖。所以少爷怀疑魑魅川有界碑有问题。”
“为什么不上报士门,着人往界碑调查?”
青衣摇头:“少爷说,这些年大妖们在魑魅川过得好好的,没道理冒这么大的险,在内陆流串。肯定有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再说,界碑牢固了几千年,也没道理最近总有异动,他怀疑……”一时有些犹豫,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如果自己并不是很确定,就不能随意说出来。
“怀疑士门中有内奸,破坏界碑,借着异动把大妖放进内陆,协助大妖办事。”胡与问。
青衣连忙点点头“不止士门,守界碑的还有大公子的人,内奸在哪一边不好说。再加上东宫正有意要进魑魅川去,上次虽然没有成行,但马上又要再次整装,这次随行还有各国武装力量,此时事发的话会涉及许多。一但传扬出去,士门要受众国质疑,叫他们更有理由往士门安插自己人。此事格外敏感,也就不敢随意就下定论,所以决定设陷井抓住内陆流窜的大妖,调查清楚。少爷睿智,之后大妖两次着了道,身受重伤,只差一点点,我们一路尾随,结果就进了魑魅川。一进去就出事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只有我逃出来。向界碑守军求助。又向大公子陈情,结果………”表情万分悲痛。
孙思意嘀咕:“刚进去就出事,怎么觉得这么巧呢?”
青衣说“大公子也是这么说。所以不肯派人救援。还立刻叫封了界碑。”
胡与问他:“商昌让你向我救助之余,有没有叫你带什么话出来?”
青衣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左右看了看,生怕别人在偷听似的。犹豫了半天,才说:“您怎么知道是少爷叫我找您?”
胡与凝视着外面,说:“我第一次遇到他,他受了重伤,但并没有向任何士门的人,或者驻军救助,而是拖着重伤之躯独自找陆大先生求助,我猜那时候,他之所以不找任何人,就是不知道对方的内线在哪里,不敢轻易暴露行踪,甚至连你们这些亲卫,也不相信,不敢联络。这说明他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被对方这么拙劣的陷阱所迷惑一路尾随而身陷险境。一定是得到了什么绝不能放手的线索,关系到非常重要的事。所以才不得不决定冒险。但他也一定想得到,万一遇事,大公子和守军肯定是不可能救他。”
回首看向青衣“再者。以你来说,你是一个从小到大就听使唤的人,绝不可能去做越规矩的事。就算你心焦,顶多回家后告诉屠大肉我可以救人,只要屠大肉不点头,没有商昌的命令,你也不可能去违背家主的意愿行事。”
青衣嚅嚅。
胡与继续说道:“再说,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向世人披露我能吞妖可不是一件小事,以寻常人来讲,既然有求于人,又知道对方要命的秘密,一定会私下相见,拿这件事胁迫我。绝不会大厅广众。”她顿了顿,说“所以我猜测,是商昌叫你这么做。”
“那,那我在大厅广众那么做……姑奶奶您还……”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不明白少爷为什么叫自己这么做。
胡与笑了笑“他叫你大厅广众,是卖我人情。这件事总归是压不住,这种方式曝光这件事,与其它方式让人知道相比,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反问他“他叫你带出来什么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必是要命的信息。
青衣再佩服她没有“确实有话,有一件是嘱咐我把仙冢已开的消息传出来。”
仙冢?胡与茫然,孙思意却非常震惊“仙冢开了?”
胡与问:“还有一句是什么?”
青衣说:“还有一句话,是要告诉您一个人的。但少爷吩咐了,这件事,如果您主动问我,我在山上就可以说,但得特别小心不可以被守山灵听见。如果您不主动问,就等到了界碑附近再说。”随后先一挥手,在空中画了个圈,胡与便看到有光雾把他的头和自己的头包裹在其中。
孙思意完全沉浸在震惊之中,顾不上这些。嘴里喃喃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嘴形声音还挺大,但是胡与一句也听不见,连车子的轰鸣也完全消失了,反而青衣原本轻轻的呼吸声变得很大,他开口说话,声音也清晰无比。
他说:“少爷叮嘱,您千万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任何人是指谁?士门的人?”胡与在一瞬间已经明白明白商昌指的是什么,因为如果真的只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