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第二院,四周一片寂静。
周行之探头看了看,并未见到白玉,心中还是有些失落之感。
寻着之前的记忆回到了客房,门扉虽紧闭却并未上锁,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有热气萦绕。
抬头看,圆木桌上的小炉子正燃烧着火焰,上面放置着小水壶。
旁边有一杯茶,周行之走近看了看,已经没有了温度。
房间的摆设和之前一样。
“丢丢--”
周行之轻揉丢丢毛发,丢丢醒来,低微叫了一声,窜下了地去。
“行之主人是要睡觉了吗?”
丢丢仰面问,觉得小炉子旁比较舒服,它便一跃到了圆木桌上。
“嗯。”
周行之埋头回答了一句,侧身将轩窗打开,丢丢窜了出去。
圆滚滚的身子最终落在了轩窗外的大树上,而后它又转头过来,低低叫唤了两声,这才说道。
“还请行之主人安心睡眠,丢丢就在外面。”
“嗯。”
周行之点头,将轩窗关闭了。
有光穿透过来,很刺眼,她背对着窗外大树。
丢丢因为之前是凌澜的宠物,所以一般的礼仪它都懂得。
在荒山之中为了保护周行之它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但是一旦周行之进了屋子,它便会自觉出去。
给周行之自己完全的私密空间。
这正是周行之想要的。
丢丢出去后不久,周行之觉得有些饿了,但是现在的她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是脱掉了鞋子,和衣躺了上去。
天气甚好,适合外出游玩。
此时距离午时也已不久,但是疲惫不堪的周行之已经不想等了。
长久的劳累,加上腿疾疼痛,她的身体已经超了负荷,再不好生休息的话,她真怕自己会因此倒下。
阳光溢满整个房间,一切通透。
树影随着清风摇曳,连同丢丢的影子一起,映照在轩窗之上。
一切安宁!
“踏踏踏--”
隐约之间,似乎有脚步声传来,分外清晰。
此时的周行之已经入睡,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到了有推门的声音。
不多久,又是脚步挪动和东西搬动的轻微声响。
入梦的周行之,以为那只是自己做梦而已,就算是真的有人进来这个房间,她也无力睁眼起身了。
只想好好睡一觉!
精心准备的羹汤又再次端了出去,小火炉被收走,圆木桌又再恢复之前光洁模样。
白玉在周行之门扉前站了小会儿,最终还是离去了。
她清楚周行之的劳累,所以就算是为她准备了食物,她也不好将周行之唤醒,看着她疲惫模样,还真是于心不忍。
说到底,也是为了白玉儿子的事情,不然的话,周行之也不必如此辛苦。
白直没有同她一起回来,白玉有些疑惑,但是并不担心。
相比来说,她还比较担心周行之,毕竟周行之人生地不熟的。
料想京城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叶员外手中,白玉将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就直接往叶员外的书房去了。
床榻上的周行之青丝零落,眉头紧锁,看样子心中担心的事情一并被她带入了梦境之中去。
一个陌生却似乎曾经到过的河流上游,有一个单薄的背影正背对着她。
周行之迟疑的站着,能够清楚听到水流的声音。
河流上方,有朦胧的雾气飘荡,类似细小珠玉。
这个背影,她似乎曾经见过,但是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了。
“这是谁?”
周行之歪头想。
这人虽然陌生,但是却没有传递给她一丝一毫的危险气息。
也是因为这个,周行之才没有选择逃离,反而是对背影前方的那张脸很好奇。
远处高山林立,树木隐约可见,似乎触手可及,身旁不见尽头的宽广河流还是一样缓解流淌着。
有泉水叮咚般的声响,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那个......”
那背影发出迟疑的问声,温柔细致。
一个青年略带急促却刻意压抑情感的音调!
“?”
周行之不知应该如何回答,张了张干燥的嘴唇,没有发出一个字。
正在她看他之时,那人正巧转身过来,能见衣着,却不能见其容颜。
人明明如此清晰的站在她身前不远处,但是就是看不清他的容貌。
此人身着雪语衫,脸颊旁似乎有白色的东西在飘动,类似于白绸之物。
袖中,藏着一柄短刀,周行之看得清清楚楚。
“在下白羽,敢问这位姑娘,是否见过我的离尘?”
“我的离尘?!”
周行之心下好奇。
涣散目光瞬间凝聚,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嘴唇依旧干燥,张嘴,还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却又不像是喉咙被人抑制住的那种感觉。
“这个。”
那人见周行之停顿,迟疑了小会儿,这才从背后拿出一张卷得非常细致的画来。
他又再认真看了看周行之,确认再三的样子,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幅画。
“离尘……就是画像上这个人,敢问姑娘,你可曾有见过她?”
语气快速,先前着急的情绪再也掩饰不住,未等周行之去看那幅画,他又急切的再补充道。
“我找离尘已经找了很多很多年了,我想见她……白羽好像再见她一面啊!”
言语真切,倒是不像是在说谎。
说话间,白羽带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