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被放回去的时候,心里面一直都在想着云宛对她说的话,以至于太过于失神,几乎与小宫女撞个正着。
小宫女刚要开口责骂,一抬头竟然发现眼前站着红绡,不禁欣喜若狂道:“红绡姐姐,您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红绡听罢,不禁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便是那么不愿意我出来么?”
“自然不是,我们这里头的人,人人都巴不得红绡姐姐能被救出来,尤其是贵妃娘娘,今个儿见到她时还瞧见眼圈红红的。”小宫女忙摆手道。
“是么?既如此,为何不见娘娘救我回来?”红绡负气道,说完便不再搭理小宫女,径自走回到房中。
慕容青箩正满心无奈,忽听得小宫女来禀告说红绡被放回来,忙亲自去探视她。
她看到红绡正坐在榻上想事儿,忙走上前去,喊了一声道:“红绡。”
红绡见到是慕容青箩,心中虽很不以为然,却仍旧强颜欢笑道:“原来却是娘娘。”
慕容青箩不禁一怔,红绡素来同她说话,都不是这样的口吻,如今却是这般客气起来,不禁叫人生疑。
然而她始终是待红绡如姐妹一般,自然也没有多想。
她在她面前坐下,欣慰道:“没想到皇上当真会放你出来,到底是我太不了解他,总以为他是薄情寡义之人。”
慕容青箩这么说,字字句句都是出自内心,然而在红绡听来却始终觉得是虚伪。
但她并不揭破,只是淡淡说道:“谢谢娘娘关心,我觉得有些倦了,不劳娘娘亲自来探望。”
见她脸色不好,慕容青箩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但也并未多想,只当是她被关太久,太过于疲累,于是笑道:“也罢了,你便好生休息吧,明日本宫再来探望你。”说完后,方施施然离开。
红绡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个凌厉的笑容,但一闪即逝,并没有被远走的慕容青箩看到。
慕容青箩只当是皇上最终还是不忍心伤害红绡,将她放了,心中多多少少对皇上多了一些感动。
慕容青箩与皇上虽然生了些芥蒂,但在皇甫商隐心中,始终还是当她是结发妻子。
只是太过于爱她,因为爱,才会生出这些龌龊来。
解语,显然不同。
慕容青箩生性恬淡,尤其是她所爱的人,并不是皇甫商隐,是以对皇甫商隐的事情也不甚关心。
她越是如此,越发让皇甫商隐觉得不是滋味。
还好皇后为人贤良淑德,平日里并不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尽管皇上也不宠爱她,却也不讨厌她,对她始终相敬如宾。
解语就不一样,皇上当初只是被她迷惑,才会一时情迷意乱,才会对她宠爱有加。
甚至说,皇甫商隐当时爱她,无非是因为想气气慕容青箩罢了。
但事到如今,他发现利用解语来让慕容青箩吃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容青箩为人原本就大度,再加上她对皇甫商隐的事情也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在乎,因此才出了这些事。
现在,既然找不到喜欢解语的理由,皇甫商隐自然也对她渐渐冷落下来。
本是很平常的事情,解语却是一天一天的越发气不过了。
后宫中的事,本是如此,当你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对你阿谀奉承,青眼有加。
但是一旦你失势,不再得到皇上的宠爱,情况就不会再这样。
所有的人会将你践踏,简直是当成脚底的泥巴一样。
解语现在差不多就面临着这样的情况,之前一直都对她奉承的人见到她不再得到皇上的宠爱,一个一个的都远离了她,她的门前渐渐变得门前冷落车马稀起来。
这一日,她坐在那里赌气,一个小宫女如意走过来,把茶水奉给她,小声的说道:“娘娘,您要的茶水。”
她接过来后,喝了一口便喷的到处都是,不禁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是哪里弄的茶水?味道这么差,明显就是别人用剩下的茶叶渣。你快快说来,宫里的好茶叶是不是被你骗出去卖钱了?”
小宫女一听不禁吓坏了,连忙给跪下道:“娘娘,奴婢绝对不敢做这种事儿,打死奴婢也是不敢的,这就是奴婢今天刚刚领到的茶叶,是内务府发给奴婢的。”
解语横眉冷对说道:“这不可能。内务府怎么敢把这么次的茶叶给本宫,素来都是给本宫雨前龙井的。”
如意急的连连摆手,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过了半日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奴婢也曾经这么和大总管说过,但大总管却说昔日娘娘是万岁爷心尖儿上的人,自然是好茶好水的奉着,但如今却不一样了。娘娘如今什么都不是了,万岁爷也好久没来娘娘这里一步了,还要那么多好东西干什么。”
“不许胡说八道。内务府大总管每次见到本宫都是恭恭敬敬的,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些话来。”解语怒不可遏道。
“但这是真的。”如意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解语知道如意是个老实的丫头,按理说不会没事儿来欺瞒她。又见到如意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算是她再蠢笨也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她失宠了。
失宠的下场很惨的,不仅被别的妃嫔所看不起,就连小小的奴婢也敢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解语不禁恨恨的说道:“想当初皇上也是很宠爱本宫的,若不是慕容青箩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本宫还是皇上心头上的肉呢。这些都是慕容青箩害的,本宫早晚要和她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