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怎么办就看你的了,我走了!”过无痕纵身一跃,消失在苍芒夜色之中。
慕容雪颜就着月色,形单影只,再次喝起酒来。来这个时代,除了认识一些繁体字外,她另外的收获便是――她学会了喝酒。高兴的时候,酒能助兴;郁闷的时候,酒可消愁。
举着坛子将酒店灌下,视线渐渐模糊,她恍惚看见有个男人的身影向她靠近……
“堂堂相府千金,太后亲自册封的郡主,喝成这样,成何体统?”那男人一把夺过她的酒坛。
“千金也好,郡主也罢,哪个不是虚名?”慕容雪颜淡淡地笑,“佛家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何必拘泥形式?”
“你什么时候懂佛学了?”那人似乎有点愕然。
慕雪颜头也回,又灌下一口酒,爽朗一笑,目光超脱:“佛家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世界上的东西,有名也罢,无名也罢,又有什么打紧?”
“你对我们的这次大婚也是这么看吧?”来人的口吻带着无名怒火。
慕容雪颜缓缓侧过头,定晴望了望身边的男人。
“你是……南宫逸?!”认出眼前的男人来,她猛地打了个激灵,酒醒了一大半。
“正是本王。”南宫逸声音平平地答道。
慕容雪颜将酒坛迅速搁下,整个人站直,以一丝不苟的状态面对他。
“你刚才和那个家伙的话,我全听到了。”南宫逸直视着慕容雪颜。
慕容雪颜本能地往后一退,语带颤抖:“你,你在说什么?”
“边城死了,死在谁的手上?”南宫逸欺近她,“你们打了半天哑谜,我根本没听懂。”
“我便算告诉你他死在谁手上,又有什么意义?反正,你不会相信的。”慕容雪颜傲然地仰起脸,猛地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喂,你是怎么进来的?”
“本王是飞进来的。”南宫逸咳嗽两声,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听说有个人中了毒,病得快要死了,所以本王特地赶来看看,这个人究竟死了没有?”
“那你恐怕要和那个元凶一起失望了,本小姐好得很,现在壮得可以和一头牛打架。”慕容雪颜下起逐客令,她太害怕自己又一次被南宫逸左右了决定。“靖王,请回吧,否则休怪本小姐请动家里的护院来招呼你了。”
“护院?”南宫逸自负地一笑:“凭这些酒囊饭袋也是本王的对手?”
“是吗?但是明天朝野内外便会传闻,说靖王夜闯相府,意图不轨。”
“若是传闻说本王是闯进平安郡主香闺,不知谁的损失比较大?”南宫逸索性豁了出去。
怎料慕容雪颜只是满不在乎地一笑:“我本来就曾是你的下堂妻,也不在乎多丢一次脸。何况,名利于我如浮云,我并不看重。”
这下南宫逸彻底噎住,再也说不出话来,望着慕容雪颜目瞪口呆。
“怎么,靖王真的想与本小姐府上的护院动手么?”慕容雪颜冷笑。
“臭丫头!”暗咒一声,南宫逸斜身飞去,没多久便消失在慕容雪颜的视线里。
没来由地,慕容雪颜幽幽地叹了口气。
翌日清晨,慕容雪颜进了宫,未直接去长信宫,先去了杜兰若的漪兰殿,与她商议揭发云妃的事情。
“雪颜,我始终认为,这样仍然证据不足。”杜兰若研判地分析着,“玉佩可以是伪造,书信若是云妃找人代写的,那你拿去指证她,反而会被冠上诬蔑宫妃的罪名。”
“可是……我可以肯定是她。”慕容雪颜恨意难消,“兰若,你知不知道,为了救我,冷自寒失去了一只眼睛……”
“雪颜,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得到云妃的字体,与字条上的字体校对。”杜兰若略一沉吟,已有了对策。
“什么办法?”
“数日前云妃不是去相国寺为她腹中孩儿祈福了么,如今你可以通过太后,让后宫诸妃抄写经书为国祈福。届时你陪着太后检阅,便能得到云妃亲笔书写的字了。”
“听起来倒是个好主意。”慕容雪颜暗自庆幸事先找了杜兰若,否则以她一人之力,莽撞行事,不但治不了云妃,反而会弄得自己进退两难,在南宫逸眼前也更难做人。
辞别了杜兰若之后,慕容雪颜直奔长信宫,向太后进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的确是不错的主意。雪颜,你留下,一会儿陪哀家一起,顺道与各宫熟悉一下。”太后点头微笑,又命令道,“小路子,翠屏,你们去请各宫娘娘来一趟长信宫。哀家也借机会让长信宫热闹热闹。”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宫中有位份的妃嫔、婕妤、才人,均携一名宫女,齐聚在长信宫。云妃为首,其后是最近新晋的兰妃杜兰若,舞妃,及三位婕妤,四名才人。
“哀家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佛祖向哀家说道:‘大齐现今国力昌盛,但天有不测风云’,尔应当早日积德行善,以化他日之孽。哀家决定明日捐五千两银子给相国寺修葺我佛金身。另外,也希望各宫出一份力,抄写几卷佛经。”
太后和颜悦色地向众人说明了事情始末,旋即命宫女们将经书、纸笔奉上,分给诸位娘娘。
各宫娘娘接过分给自己的经书,同行而来的宫女们各自开始研墨。
慕容雪颜挽着太后,不经意地从其他人身后绕过,最后停在云妃的身后。
“太后娘娘,云妃娘娘的字写得真不错!”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