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边塞吗?”灵犀掀开轿帘一角四下环顾,一脸惊讶。
此处与京城差别极大,有一些人服饰与京城中人少有差别,另一些人服饰装扮则颇有异域风情。河边,几个头戴银器,身穿艳丽窄袖衫裤的妇人正在边浣洗衣物边娓娓而歌,用一种他乡人听不懂的奇异语言,曲子十分动听。
萧鼎指着远处的一个个营帐说道:“少爷,那里就是西宋商人的营帐了。”
“咱们过去看看。”北堂昊心急,不禁催促道。
萧鼎应了一个“是”,快马加鞭地朝营帐那边赶过去。
须臾,马车赶到一个营帐旁边,萧鼎将马拴好,方告知北堂昊可以下车。灵犀率先跳下马车,杜兰若与北堂昊亦不用人扶,自行下了马车。
“金先生可在?”萧鼎扬声唤道。
“萧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营帐掀开一角,一满脸络腮胡子、相貌粗犷的中年男子踱了出来。
“今年可有什么收获?”萧鼎打着暗语。
“风声比较紧,数量不多。”金先生警惕地看着萧鼎身后素未谋面的其余四个人。
“他们是我的朋友。”萧鼎解释道。
“为何不见南宫公子?”金先生笑问。
萧鼎笑道:“南宫公子几个月前娶了妻子,如今新婚燕尔,哪里还有空理你这粗人?”
“你呢,娶妻了没有?”金先生与萧鼎多年来往,极为熟悉,玩笑无忌。
“还没。”萧鼎舌尖一动,眼见带到了正听得津津有味的灵犀。
“东西在里面。”金先生掀开营帐,令萧鼎等人进入。
未几,有下人将金先生用行睡觉的床塌抬起,移至另外一边,众人方看到一个铁架上放满弓箭、长矛、盾牌等兵器。
“这么少?”萧鼎直言不讳。
金先生神神秘秘地一笑,命人将那铁架上的兵器尽数搬到床上,再把铁架整个托起,随后看见又一层铁架,上面仍放满相同的兵器。如此反复放了五层,最底下的一层,竟位于地底数米之下,须沿着建好的楼梯爬下去,将兵器一件一件取上来。
照惯例,一手付钱,一手交货。萧鼎验过货物,与方有德一齐从马车上取了那两只从未打开过的箱子。
那里面装的,全是银两。
来的时候五个人共乘一辆马车,回去的时候却多了一辆马车。萧鼎驾驭装了半数以上兵器的那辆马车,灵犀自告奋勇守在车内;另一辆马车由方有德驾驭。
一路上顺风顺水,一行人离京城越来越近……
京城,皇宫,那实在是杜兰若不愿意回去面对的地方。若可以,她真想永远不要回来。哪怕与北堂昊浪迹天涯。
“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马车内,杜兰若忽问。
“什么事?”
“那些西宋商人怎会相信萧统领?”
“他自然有令他们信服的法子,毕竟他们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了。商人重利,其他的,都不重要。”事情的顺利让北堂昊很是放心,原本,他还担心那些商人会使诈。
途经平安镇之时,北堂昊命萧鼎去向地方官员询问了对苏保等两个地痞无赖的处置。那官员不敢怠慢,言道苏保曾犯奸,淫之罪,并有逼良为娼的前科,众怒难平,已处以绞刑;另一地痞算是初犯,只被判了半年刑拘。
“倒算得上是秉公办理了。”北堂昊一笑,对此事结果甚为满意。
从平安镇同京城往返之路,须得经过一条山道,此时仍是如此。马车正在道上行驶,萧鼎忽觉四周气氛怪异,树林之间,影影绰绰似有人埋伏……
“谁?”萧鼎缰绳一提,驭马停车,半跃起而起,其人从空中迅速绕着路边一株大树数圈,其速快至不可思议,拴好马之后,人方稳稳落地。
后面紧随的方有德亦反应过来,将车子停下。
“不必再鬼鬼祟祟了,出来吧!”萧鼎朗声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群黑衣蒙面之人应声而出。为首的瘦长高个,依稀有几分眼熟。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为首之人似与萧鼎等人有重大仇怨,现身之后便下令格杀。立刻,十个蒙面人个个手持钢刀,朝萧鼎砍将过来。此十人武功各有不同,萧鼎度其可能是一群乌合的绿林中人。一行人中唯方有德不懂武功,吓得躲藏不迭,萧鼎、北堂昊、杜兰若、灵犀等四个合力御敌,未过多久,便将一伙人尽数打倒。那为首的根本就不会武功,见形势不妙,拔腿便跑。幸而萧鼎见机得快,展开轻功一阵追赶,将那人追上,点了穴道,令其无法动弹,再掀开蒙面黑布一看,众人顿时惊异:此人不是那个据说已被处以绞刑的苏保吗?
“你怎么还活着?”萧鼎第一个出声反问。
“我堂姐可是皇上的苏婕妤,小小芝麻官能耐我何?”苏保倨傲地一扬脖子,十分自负。
“你处绞刑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萧鼎皱眉道。
苏保自得地挑眉笑道:“是有人处绞刑了,不过那人不是我。”
“据此说来,你当真认为普天之下无人能治得了你?”一向温和的北堂昊亦不禁恚怒横生。
“皇帝可是我姐夫,普天之下谁敢动皇帝的小舅子!”
“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方有德捏了个兰花指,阴阳怪气地问道:“小子,你可知道咋家是谁?”
“你?不男不女,我怎么知道是谁?”苏保无礼地一笑,“你可别告诉我说你是大内公公。”
“正是。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