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州城门大开,薛熙剑亲自率军出征,与上官晨的军队遥遥相对。两军相接处,四处狼烟乍起,金戈铁马呼啸而来,长风猎猎,扬起尘沙滚滚,这场战争,终是揭开了序幕。
两军相隔百余米,互相对峙。双方众大将与先锋均高坐马上,士兵们均在将士之后助阵。薛熙剑在敌军将领中搜寻,倒也有几张熟面孔,都是些素日依附上官漠的庸才,却不见大将秦桓。
“蓝将军,一会儿两边先锋官交过手之后,若是那上官晨亲自出战,便由你去应战,记住,只许败,不许胜!”薛熙剑轻声交代道。
这一番话,早在前日晚间,薛熙剑已说过一次,蓝尚武自然心中有数,当下点了点头,也不多问。
那边上官晨已按捺不住,上前叫嚣道:“反贼,爷奉摄政王之命前来围剿,如今,爷就先让你尝尝我军的厉害!你们若是趁早投降了,这仗也不用打了,爷还会饶你们一命!”
“废话少说!我们兵器上见功夫!”蓝尚武叫道,“我军先派先峰赵鸿赵将军出战!”
“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上官晨怒道,对此次朝中任命的先锋凌甫说道,“好,凌将军,此次我军由你出征!”
说话间,赵鸿与凌甫已领命出列。随着两军的战鼓响起,赵鸿与凌甫几乎同时出招,两柄长枪战于一处,一时之间打得难解难分。
慕容雪颜站于城楼之上,看得惊心动魄。那凌甫作为先锋官,自然武功不差,前日之所以会误中陷阱,乃是性急之至,这次到了战场之上,他露了真功夫,便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了。
凌甫久斗不下,忽使绝技,一手撑在马背,整个人凌空落于马上,长枪飞旋,舞成一团密密的网,望得人眼花缭乱。那赵鸿武功本在他之下,久斗之后微战下风,此时却也不慌不乱,以盾牌格挡。凌甫事先得了秦桓的授意,看似招招下杀手,实则留了三分余地,并无置人于死地之心,每回看似要得手时,便收势回枪,却又能恐久而久之会令那上官晨看出端倪,便忽然发难,轻身跃起,长剑直刺赵鸿前胸。那赵鸿慌得用盾牌格挡,未料他本无意取赵鸿性命,出手时有意将枪头一偏,伤了赵鸿右臂。
“蓝将军,速去救赵将军回来!”薛熙剑道。
蓝尚武领命,飞马驰去,将赵鸿救上马,奔回营地。
凌甫收了枪势,重新坐上战马,回军复命。
“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上官晨见己方获胜,得意洋洋地一笑,“接下来,你们要派何人出战?”
“本将军来会会你这厉害先锋!”蓝尚武手持长枪,策马而去。
“好!你只管放马过来!本将军奉陪到底!”凌甫长鞭一下,马儿便狂奔而去。
不及战鼓响起,二人已然开始交手。两枪相格处,霎时寒光乍起,凛然可怖。双方交手良久,凌甫隐然有落于下风之势。蓝尚武与他使了一个眼色,凌甫会意,有心卖了一个破绽,蓝尚武飞足踢出,正中他胸口,凌甫当下被一脚踢下马来。
彼时上官晨的军中又出来一名将军,飞马而来救走凌甫。
上官晨正想着要再点何人出战,猛听得蓝尚武高声叫道:“上官晨,你这小贼敢不敢出来与本将军一较高下?”
“元帅莫要中计!”旁边将军听得出来那是相激之语,意图诱得那上官晨亲自出战,便劝止道。
“上官晨,你不敢来应战,是不是武艺低微,技不如人!”蓝尚武再次叫道。
那上官晨本自心浮气躁,哪经得起蓝尚武再三相激,且向来又自视甚高,向来自认为武功天下无敌、智谋世间无双,已握着长枪,蠢蠢欲动。
“上官晨,你武艺不精,全赖了兄长的权势才坐得主帅之位……”
那边蓝尚武的话还未说完,上官晨已气得几乎跳将起来,当下什么也不顾不得了,握紧长枪,便扬鞭策马,前去应战。
蓝尚武与上官晨交锋几个回合,已看出他武功远在自己之下,当下不动声色,继续与他敷衍着,落成个不相上下的平局。上官晨不知就里,却是窃喜,暗自以为自己当真是武功卓绝,为了在两军面前出风头,更卖力地与蓝尚武交手。
又过了几十个回合,蓝尚武假意败下阵来,右边胸口中了上官晨一枪。
那上官晨见自己得手,当下乐不支,便要猛下杀手。便在此时,薛熙剑已亲身策马赶到,将蓝尚武护在身后。
“你是……”上官晨乍见薛熙剑其人,竟如见了鬼魅一般,吓得浑身颤栗。
“怎么样,没想到本太子还尚在人世吧?”薛熙剑反问道。
上官晨的惧怕,不是没有道理。当日,下令杀人的是他兄长上官漠,但动手的,却是他,太子妃林恒若、尚满周岁的小皇孙靖儿,均是他新手所杀。而太子死在牢中之后,其尸体也是由他亲自检验,确定人已死透,才拖去乱葬岗的。这一次薛熙剑挑起战争,用的是“清君侧”的名义,且诏告天下自己活着的消息。但上官晨与其兄长上官漠均以为此为敌军计谋,不足采信。故而此时一见到薛熙剑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此一惊吓非同小可。
“你……你竟没死!”上官漠惊骇之余,镇定下来,阴险地一笑,“上一回你没死,是你命大,这一次,本帅定要你横尸当场!”
“那就刀枪下见真功夫!”薛熙剑扬起长枪,迎面刺来。
上官晨反应倒也不慢,拔枪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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