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瘦虎好像只会说这一个字!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将拳头砸在了面前这头怪物的头上!
小野猪倒退几步,站稳,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摇晃下脑袋又往前走了几步。顶 点 x 23 u s靠近王瘦虎一双小眼睛看着他。
王瘦虎觉得,这大概是死定了吧,他的脸色惨淡,浑身努力做出一个大义凌然的样子,可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着……
小野猪哼哼着侧过獠牙,拿头顶一顶王瘦虎。
王瘦虎被直接顶在地上,双手虚弱无力的拍打在小野猪的头上。而后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降临。
哼哼哼哼哼……
王瘦虎听着小野猪的哼哼声,好一会才努力的睁开眼,一双小眼睛正在他面前瞪着他,看见他睁开眼了马上又是一阵哼哼哼哼的声音。
王瘦虎心中猛然闪过一个他不敢相信的念头,难道这小野猪不是要杀他?
他壮着胆子伸手,哆哆嗦嗦的摸下小野猪的头,然后看着小野猪毫无动静的样子,突然泪流满面……
“啊啊啊啊啊啊!”王瘦虎抱着自己的头忽然疯了一般的大喊大叫,泪水流了一脸,他不知道自己是觉得丢脸,还是觉得庆幸!
小野猪猛地退后几步,看着面前莫名其妙的人类有些迷惑,它不太理解王瘦虎在做什么,只是再确定再吃不到那种好吃的东西后,它哼哼哼哼哼的转身离去。
王瘦虎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小野猪的离去,原本无力的身子瞬间爆发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气,转身就跑,跑到他自己彻底的无力,他才停下来,蹲在那里失声痛哭!
哭的狼狈而又心酸。
绝望而又无助。
就像一个孩子一般蹲在那里抱着头失声痛哭。
四野无人,只有蒙蒙细雨。王瘦虎却觉得自己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里,黑暗像高山压着他,像大海淹没他,话也说不出来,气也透不出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和他此刻所感觉的痛苦相比。这种痛苦是那样锐利,那样深刻,又是那样复杂,那样沉重
他甚至渐渐的哭都哭不出来,他从未想过,他会被一只妖吓成这样,那种被羞辱的感觉像是心脏在被锋利的锉刀来回地锉着,他张开口,仿佛要说话,一口血却从喉咙底里涌上来,他把牙齿咬的格格发抖,努力把血咽下肚子里去,他的脸胀得像个紫茄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个劲地往下淌。
最后他终于将那口血咽了下去,他的双眼血红,暴跳如雷,面目狰狞可怖,张着嘴就像一只关在铁笼子里的老虎,发出无声而又绝望的嚎叫。可是最后他双手抱住了头,长叹一声,像只漏了气的皮球一般的颓然倒在地上。
王瘦虎躺在冰冷的地上,他真的想就这样昏迷过去,可惜他没有,他感觉天越来越冷了,什么都冷,从脚底到大腿,从手指到肩胛,从鼻尖到胸口,连心都有些发冷。
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冰冷的水牢中。
无穷无尽的冰冷,无穷无尽的折磨,无穷无尽的审问。
“我什么都说了啊!”王瘦虎失神的喃喃着,双手抱紧自己的胳膊,明明他什么都说了,知道的不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就连他有几个女人他都说了,为什么还是不放过他?
他明明是剑宗的传人,明明有剑宗的人能看得出他的身份,为什么看着他被这样审问?明明他也是大夏的人!他不是妖族奸细!凭什么审问他?
为什么要把那些冰冷的铁钎刺进他的指甲?为什么要逼着他签下那些他从来没做过的坏事?他明明是大夏的子民,明明是自己人,为什么他们都要逼着他做那些事?
他不关心人族,不关心妖族,他只是想安稳的过日子,凭什么不能?
王瘦虎的身形几乎倒在地上,他踉跄着站稳,好像又看见了那个人,那个将军,冰冷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平平静静的开口:“王瘦虎,你说圣人都是王八蛋!你已经签字了,你说剑宗的人都是王八蛋,说道门的人都是混蛋,说书院的人都是伪君子,说武宗的人都是人族的叛徒!你签字了,你是这样说了是不是?”
“我不是,我没有,是你们逼我的!”王瘦虎浑身一个寒颤,直接说出了口,然后他满眼血红的看向了四周,确定周围没人听到后才沉默下去。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走回大夏的,所谓的剑宗弟子,所谓的大夏子民,在那条路上什么都不是,他熬过风雪,走过山川。然后被抓了起来。
他以为他已经忘了那些,可是他没有,他曾经以为他找到了剑宗就找到了靠山,可是魏开山非但没有成为他的靠山,反而让他在深渊中走的更远。
在那些必死无疑的兵士手中,王瘦虎写下了最恶毒的语言,他痛骂过每一位圣人,诅咒过每一个门派。将人间所有的恶事都在自己的经历上写过。
王瘦虎想着那些事情情不自禁的抱着自己的胳膊,抱的更紧,抱的更紧,春州大雪封天,他为什么笑?他不是因为笑能让那些人活的更久,他是因为知道那些苦痛,那些历史,那些瞬间之内就可以将打入万丈深渊的那些记录和那些人都已经死绝了!他高兴,他觉得他可以彻底的摆脱那些,可以认认真真的过好日子了。
可是就是剑宗,可是就是魏开山!
王瘦虎捏着拳头,擦着嘴角的鲜血,他真的觉得彻骨的寒冷,做个平常人,真的这么艰难?他本准备小野猪一旦出现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