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川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自己昨晚靠在床头睡着了,可是他怎么不叫醒她?她又怎么和他睡到一张床上的?
她轻轻地剥开容龑的手,放在一边,动作很轻地挪开一些距离,迅速地下了床,看了一眼容龑,见他没有醒过来,推开门速度很快滴出去了。
出了容龑的病房,她运了一会儿气,坐到了沙发上,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照顾他的这几个月,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一些,她每天手臂环着他的腰身帮他系裤带,时间长了,如今已经到了不用思考都可以轻易避开他敏感位置的程度呙。
从晚春,到夏末,已经快三个月了醣。
彭川揉了揉额际,期末考试靠的一塌糊涂,但愿没有挂课。
昨天接到的电话,那个家教也做不成了,因为中间,她请了好几次假!
如今,他的伤势渐好,考研是考上了,只是突然不想去上了,前些天给家里打电话,爸爸还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镇里的女孩子都出嫁了,但没有花家里一分钱,一个个嫁出去,最少也是十五万的彩礼钱。听爸爸言语之间,应该很羡慕吧?听爸爸说谁叫女孩子多,以前有多穷,现在翻修了房子,买了小车…
原本,读研究生就是一个奢想,三万块钱的学费,她如何都凑不齐的,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本来还有保研免学费的机会,可是她放弃了本校的机会,考得是四大名校,学费是自理的。
不想再多想,她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刚住进来时能还未见开花的院子,闭目,让心狠狠地温柔一下,感觉已经够了。就像蒋勋的句子话——“到每一朵花前伫足,认一认前生。”她认清自己的前生就够了,至于哪一朵花是她的前生,遇吧!那惊了她的一朵,想必就是吧。不惊,也无妨,这才是光阴的本像:简单,干净,像一株植物。
这件事后,两个人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确,也就是躺在同一张床上,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
再见彭川,容龑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仿佛自己在她起来的时候真的处于睡眠状态一样。
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挑明,如今,他胜算的把握很少,她很可能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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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的时候,容龑的手腕才刚刚痊愈,定在月底拆石膏。
出院的那天,容龑看向彭川,“你回学校?”
彭川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说,她已经毕业了,东西早就从学校里收拾出来了。
“我送你。”容龑看向彭川,“听说你考上了北大的研究生,恭喜你。”
“谢谢。”彭川勉强一笑。
容龑没有再说什么,将彭川算到了a大小南门。
彭川下车,站在马路上,朝着容龑挥手。
容龑看向彭川,“记得周末去给我收拾房间。”
“我记得。”彭川转身,走入旁边的小市场,西风吹乱了她的刘海。
……
八月的最后一个周末
彭川早上打扫完卫生,坐在客厅,笑着看向容龑,“从下周开始,我不能来这里了。”
容龑哦了一声,看向彭川,她是又去外地上研究生了,他很想自私地留住她,可是他不能,“车票都买好了吗?”
“买好了。”彭川看向容龑,从此再也和他没有任何瓜葛。
容龑本来叫人帮彭川订好了机票,又怕伤了她的自尊,“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不太喜欢那样的场景。”彭川看向容龑,有些不敢和他直视。
她站起来往外走,容龑跟了出去。
彭川看向容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每次去市区有事,其实只是送她,“我自己回去,谢谢你每一次特意送我去市区。”
容龑顿了一下,摸了摸下巴,“不用谢。”
她想,她怎么来的,就应该怎么离开,一个人走在路上,看着沿路开败的花儿,一点也不贪恋秋光,早早地就枝缠黄意,收了容颜。虽然这些花都小众,却开要惊艳,落要惊心,走也走地这番决绝,就像倾心地爱过一场,蓦地就素然了,带着凉薄的淡定,却又有种
说不出的清美来。我喜欢花这秉性,那么用心地和时光相爱。
爱,该如此。像花。倾了风,倾了光阴,也倾了你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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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份刚过,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容龑有些熬不住了,拖一个北大的熟人,“帮我查一下彭川在什么学院、住哪个宿舍。”
很快,那人给他的答复,“安少,彭川并没有来学校报道。”
容龑愣了愣,问了句为什么。
那边说个人资料里没有联系电话,他们联系不到彭川,并不知道彭川没有来报道的原因。
容龑坐在办公室,失神地挂了电话,她会去哪里?为什么没有去上学?
他很快和冉凤打了一个电话,“妈,你是不是找过彭川?”
冉凤说没有,容龑情绪有些失控,和母亲争执了几句挂断了电话,看向助理,“去查查彭川,查查她现在在哪里,以最快的速度。”
第二天清晨,助理将彭川的住址放到了容龑的办公桌上。
容龑拿起来看了一眼,提起西服出门。
助理看向容龑,“彭小姐白天不在,一般晚上九点以后才回去。”
容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