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于一个出生在拉托维尼亚的吉普赛男孩的故事。
很多人认为,婴儿只有在出生好几年以后才会诞生记忆力。但对维克多冯杜姆来说,这种说法显然并不适用。杜姆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打自诞生开始至今的所有事,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有如刀刻般清晰地留在他的脑海里。
就连杜姆的亲生父亲也从不相信儿子的话,但杜姆的记忆确确实实是从娘胎里开始的。他至今也没想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但他只能把原因归结于母亲和恶魔的接触。也许是因为生育他的母亲是个法力强大的吉普赛女巫,她和恶魔的接触影响了她的胎儿,过早地激活了杜姆的神智。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这个男孩的命运就注定了并不平凡。
随后的二十余年里,杜姆所经历的事已足以被编成一部厚厚的传记了,其中曲折的经历和仿佛只存在于中的情节足以让任何一个伟人相形见绌。用他自己的话说,生活总是竭尽所能地尝试让他臣服,但它却从未得逞。维克多冯杜姆永远能站起来继续前进,哪怕是面对恶魔本人。
杜姆的人生大致可以分为这么几个阶段。首先是在母亲死前——那也是他真正意义上能算是个孩子的时期,接着是他成为自己部落的领袖、用自己发明的武器装备带领族人向压迫他们的男爵反击的时期。然后是他和父亲在被士兵追击的过程中,父亲为救他而被雪山冻死,这件事夺走了杜姆的父亲的同时也几乎冰封了他仅存的大部分人性。在那之后不久他就被招募去了美国,接着就是进入大学、遇到迈克尔、面对恶魔、加入天剑......直到现在。
而在经历了这一切的一切之后,他的人生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他出发的地方。就好像童话故事一样命中注定——被驱逐的孩子多年后学成归来,为这片贫瘠混乱的土地带回崭新的未来。
“这就是你的计划”迈克尔和杜姆并肩站在一个山坡上,俯瞰着夜幕逐渐落下的城镇,“用军阀的力量来对抗男爵的政权”
“我的袭击带来的意义远不止是武器而已。”杜姆回答,“哪怕是在拉托维尼亚这样落后的地方,消息也总是传得很快。男爵会知晓他最危险的敌人的到来,更重要的是这整个国家也都将会知道。”
他从斗篷下伸出手,借着月色指向了远处高耸的城堡。造型古老的城堡像个沉睡的巨人屹立在林间,月光皎洁地泼洒在它深沉漆黑的砖石外墙上。
“那里就是男爵的城堡,从这个地方就能清晰地看到。”杜姆说,“用脉冲推进器就可以轻易从这个地方直接飞去城堡,要取走国王的性命易如反掌,没有士兵能阻拦得了我。但如果只是这么做,那就毫无意义了。在我正式夺走这个国家之前,我要先让‘毁灭博士’的称号被牢牢烙印在国家每个人的心里。不仅仅是国王,那些军阀还有拉托维尼亚残留的旧贵族,我要让他们畏惧毁灭博士的名字、心甘情愿地臣服在我脚下。至于普通的民众和农民,他们会视毁灭博士为救世主,一个英雄,这片土地期盼已久的拯救者。”
迈克尔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对他的计划做直接评价。
“如果你要通过一直这样做来积累名望,那会需要很久。”他说,“但你已经想好捷径了,对吗如果不是这样,你不会这么急着让我来陪你见证。”
杜姆转过头和他对视。
“你是唯一让我敬佩的人,也是唯一......懂我的人。是的,我已经有方案了。但为此我需要某件我已经放弃了很久的东西......”
维克多冯杜姆顿了一顿,眼睛里罕见地闪过了那么一瞬异样的光。
“......我的家人。”
杜姆离开拉托维尼亚已经超过十年,自然他也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自己的族人了。而这么多年过去,那个小小的吉普赛部族的生存状况仍然没有半点改观。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男爵登基为王之后拥有了比以往更加强大的力量和资源,这些可怜的人生存空间被压缩得更厉害了。
要找到他们倒是并不困难,因为吉普赛人总是随季迁徙。杜姆找到他的部族时,他们正被又一群男爵的士兵追得四处逃窜。飞扬跋扈的士兵们骑着骏马,手提着现代化的步枪,狂笑着策马朝逃窜的吉普赛人追击,就像在猎杀一群低等动物作为饭后消遣的活动。
一切真的都没有变,就和老日子一模一样。
直到穿着全副盔甲、披着斗篷的杜姆从天而降,替他逃窜中的族人们阻挡住了男爵的军队。
“什么人!”有士兵高声问。
“管他的,打死就完了!”
这句话显然得到了赞同。人们同时开枪,子弹接二连三在银白的盔甲上弹开,将外壳倒映成了枪火的橙黄色。火星像雨点一样四下飞溅。
所有惊惶逃亡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惊讶地回头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铁甲人。
杜姆背后火光pēn_shè,身形宛如离弦的箭冲进了敌阵。他双掌光芒连闪,脉冲光束像一把把飞射的利刃轻易地刺穿斩断了士兵们的躯体。枪械子弹伤不了他一分一毫,仅不到十秒,追击的士兵便死伤大片,仅剩最后一人尚能活动。
那是因为杜姆有意留了手。他收回了手掌,淡漠地看着这最后一名被吓得半傻的士兵,道:“毁灭不会杀你,但需要你去散播一个讯息。去告诉你见到的所有人,毁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