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砚压群芳>(141)我还是幸运的人

天晚上只好就在桓府住下了。

第二天也不可能拖着伤腿去上班何况脸上、手上还有多处擦伤只好请桓家大少奶奶派人去宫里请假。

回想当初在卫夫人家的时候也是这样还没上工就先请假一个月上工不久妹妹生病又恨不得请假在家照顾病人。

我想做一点事为什么就这么难呢?以前在私人家里还好打商量一点。如今是在宫里做事制度森严像我这样上值没几天就连连请假侯尚仪对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印象呢。万一传到了皇后耳朵里不会把我就地免职吧?

心里虽然着急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事情既然已经生了只好如此。

除此而外还有一点也让我很不安:我在桓济家里住着这算怎么回事呢?我跟桓济的关系本来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再在他家一住以后更说不清了。

早饭过后好歹传来了桓济醒过来的消息我赶紧扶着小湖和香儿过去探视。

桓济面色苍白地躺在被子里陪了一夜的老大夫走了同样熬了一夜的大哥大嫂也回去休息了房间里只有两个又不像丫环又不像主子的女人守着。这两个大概就是谢玄他们说的那两个小妾了。

“桃叶你的腿痛不痛?”这是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都是我害了你本来你好好地在那儿等人我非要拉你上车结果差点让你送了命。桃叶我对不起你。”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不停地表示“不要紧”、“没关系”、“车祸谁料得到呢?”、“最后也是你救了我啊。”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两个人客套来客套去那两个女人的脸也越来越难看了。我急忙转移话题问了一下他的伤情慰问了一番后就准备告辞回家了。

他却告诉我:“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子敬了。他应该很快就来了的。你再耐心等一会。”

于是我回房等着。

等啊等啊又是从上午等到下午还没见到他的影踪。我的心情也再次变得烦躁不安起来那种不详的预感更强烈了。

我跑过去问桓济:“你地人去通知王献之地时候真的是当面跟他本人说的吗?”我先想确定他没事。

“真的”他很肯定地回答我还把那个去报信的仆人喊了过来让他把当时的对话都复述了一遍。

那好吧。只要他没事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了。

看看太阳都要落山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无论桓济和桓家大少奶奶如何挽留我坚持要回自己的家。

他们只好派车送我出了门。

坐着桓府地马车来到河堤上从车窗处看着一旁走过的行人。其中有一个那面孔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又不是熟人是谁呢?

突然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道茂的丫头小秋?我忙喊:“停车!”然后让香儿把她叫了过来。

“你是家三小姐身边的小秋吧?”我问她。

她抬头看见是我。笑着回答:“是啊我是小秋听说姑娘进宫当了女官恭喜了。”

原来她也认识我。其实我们之前见过两面了只是一直未交一言。

“多谢。你这是去哪儿呢?”我慢慢试探着跟她搭话其实真正的目的。无非是想借此打探一下王献之的消息。如果王献之真地出了什么事道茂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回家啊我家就在那边。”她用手指了一下大堤延伸的方向。

还没等我回话她又自顾自地说:“唉这几天真是累死了昨晚基本上就没睡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想不到定个亲就把人折腾得人仰马翻。要是成亲。那还不得把人磨死啊。”说这些地时候还扭了扭脖子。捶了捶腰以示劳累过度不胜疲惫。

我的眼神冷了下去不过嘴角还在咧着:“恭喜你家小姐终于如愿以偿了。”

“是啊”她眼睛里光彩熠熠像她自己定了亲一样自豪:“我家小姐盼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七少爷上门提亲了。”

“恭喜!”

除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替我家小姐谢谢姑娘!”她敛衽为礼。

“你累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笑着跟她道别。

虽然她言语中颇有炫耀的意味但人各为其主她也没有错。再说这事本与她无关我又何必跟一个丫头计较。

小秋走了马车停着河风呜咽暮色慢慢降临。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想起来吩咐马车夫:“师傅走吧。”

走吧河堤是宽广但岂是久留之地?我的家在河对岸的那个狭窄的深巷苍黑色地矮墙后面那扇油漆斑驳的木门。

江山信美而非吾土。原本就是不属于自己的美景再恋恋难舍终是要归去。

下了车上了船坚持把香儿和小湖都打走了。我坐在船舱最靠外面的地方对船老大老梅的儿子小梅说:“小老板我的腿伤了等会下船的时候得麻烦你扶我一下哦。”

“好好好好好好。”小梅一叠声地答应着脸孔在暮色中看不出红了没红但声音却听得出微微的颤抖。

船舱里地人哄堂大笑:“你们瞧小梅激动的一听说能扶大美人下船声音都打起颤来了。”

我靠在舱壁上虚弱地微笑着。

无论如何我都是幸运地人啊有众人趋之若骛的美貌有七品官衔有不菲的收入家里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是谁说的:人因梦想而伟大因知足而快乐。

就让我做个知足常乐的人吧如果还能有点梦那将更快乐。

旧的梦想破灭了没关系还可以有新的啊。梦想是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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