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砚压群芳>(201)营啸

为紧张和惧怕一直到很晚我才朦胧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个恐怖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一下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冷汗直冒手紧紧地抓住毯子的一角。

但那恐怖的声音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反而愈叫愈大声愈叫愈惨烈:“啊啊啊啊……”。乍一听像是狂的动物的嚎叫仔细分辨又像是陷入绝境的人的嘶吼。

更可怕的是这声音很快就有了回应。就像半夜里一家的狗叫了紧跟着邻家的狗一村的狗乃至方圆多少里内的狗都会跟着狂吠一样。“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嗷嗷嗷嗷”到处都是鬼哭狼嚎整个营地陷入了莫名其妙的疯狂中。

人置身在那种可怕的场景里会以为自己在梦魇中坠入了地狱。

我用毯子包住头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抖。

可是不管怎么包都没用那些声音还是无孔不入。而且现在听起来已经不是人的声音了完全是动物的嘶嚎惨叫和呜咽。那惨叫声听起来像正在被杀或正在被人家撕咬吞吃。

我一边抖一边作呕胃里上下翻涌冷汗湿透衣襟。

戏王村的狗终于也被传染上了跟着狂吠不止。然后周围山里的野狼野狗还有不知是什么动物都跟着叫了起来。一时间仿佛全世界的野兽都感染了这种癫狂的情绪一起疯狂的大叫。

越来越多的怪叫声加入了这个行列有些听起来非人非兽声音忽大忽小随风飘摇。特别地诡异恐怖。

最可怕地还是。在这疯狂诡橘的气氛中我也由恐惧变成了焦躁、狂暴我也想喊叫想哭闹甚至想咬人。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意识地深呼吸并默念着:一二三一二三。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疯了我也不能疯。

然而那一声“啊!”还是冲破了我的喉咙。当这一声终于从我口中出时。我感到一丝莫名的畅快。

正准备继续大叫。“笃笃”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热狂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一些。抹了一把冷汗后我颤抖地问:“谁……谁?”

“是我啊桃叶你快起来开门。”

是王献之。

我跑过去打开门。他进来后立即把门关好。然后紧紧抱住我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在他怀里崩溃地哭了起来:“刚才要不是你来我也差点疯了我也叫出了声。子敬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今天是世界末日吗?”

他抚着我的背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刚开始地时候我们几个完全吓傻了只会坐在那儿呆。不过你放心现在大伙儿都镇定下来了还好慕容悠听说过这种事幼度他们已经带着慕容悠去处理了。”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激昂的军鼓声。

半夜三更敲军鼓要在平时肯定会惹得怨声载道的因为会吵醒所有地人。对于白天辛苦操练了一天地军士来说晚上的睡眠尤其重要睡不好是要骂人地。

但在今天这种混乱疯狂的情况下那有力地军鼓带着不变地节奏却能给人一种安定和谐的力量。

渐渐地动物般的嚎叫声越来越少了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这铿锵有力的节奏凛然的永恒的军鼓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恍若天籁。

我靠向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情绪也渐渐趋于和缓。我闭上眼睛说:“那鼓声跟你的心跳声同一节奏呢你的心跳也是汨汨汨汨汩汩。”

王献之一边侧耳倾听一边说:“敲鼓的人本来模仿的就是心跳的节奏吧这样才能让人安宁因为这是生命的节律。”

我认真细听果然是鼓声的快慢和我耳里听到了心跳声的确是同一节奏。

我由衷感佩道:“这是哪个聪明人啊他怎么知道可以用这样的声音让那些突然疯的人平息下来。”

他想了想说:“可能是慕容悠吧他在土匪窝里长大从孩提时候起就领着匪兵跟朝廷军队捉迷藏要论实战经验他比我们几个多得多。”

“所以你们这次等于捡了一个宝哦这人是个将才如果他愿意为我们所用的话。”

他也点头承认:“的确是就怕最终不能为我们所用。”

我从他怀里坐正身子提议道:“我们别躲在这里了现在外面已经没事了我们去找他们吧。”

“好的。”他很快站了起来。

一方面是受好奇心驱使想知道外面到底生了什么事;另一方面出了这样可怕的事人会本能地靠近人群尽量避免独处。

“去哪儿呢?”他问我。

“去议事厅吧他们多半在那儿。”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走吧。”

我们相携走出了竹屋。

这样可怕而又奇异的夜晚我相信没有人还能睡着。即使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他们在惊魂未定之下也不可能回去倒头大睡。

走在去议事厅的路上看着坠满星辰的天空我突然觉得空气很好闻很清新。前几天那种格外压抑的气氛突然消失了难道这样恐怖的狂叫竟然是减轻压力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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