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两个仆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顶 点 x 23 u s
最终也没抵挡得住诱惑,将门打开。
“大姑娘,您可小心点,莫要离我们太远了,”寂静的夜里,尽管仆妇刻意将声音压低,但仍旧可以听得很分明,“二姑娘进来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话音未落,便听有人骂道:“贱婢,哪里容的你多嘴!你给我住口!”
仆妇挑挑眉,也没搭理她,回去继续守着了。
秦蕙言站定在离她一射之地。
“阿姐,阿姐你终于来我了,你知道我过的有多苦么,她们都欺负我!”秦韵言转脸像变了一个人,扑到秦蕙言的脚边哀哀哭道。
“我知道。”秦蕙言叹息一声。
秦韵言顿时大喜,忙不迭哭的更大声了些:“阿姐,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你求阿爹把我放出去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秦蕙言慢慢蹲下来,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袱。
秦韵言鼻尖敏锐的察觉到了食物的香气,她大声叫道:“窝丝糖和乳饼!窝丝糖和乳饼!”
果袱,里面装着还热气腾腾的窝丝糖与乳饼!
秦韵言顿时红了眼,抓起一个便往嘴巴里塞,狼吞虎咽起来。
妾侍有了身孕,母亲又失宠,她能得到什么好处?每日里不是素菜便是故意弄馊掉的饭,可怜她之前珠圆玉润的,如今瘦成了皮包骨。
秦韵言一抬头,发现姐姐近在咫尺,眼中尽是怜悯,她鼻子蓦地就酸了,哑声道:“阿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泪珠啪嗒啪嗒的沿着她瘦削的面颊而落。
秦蕙言不忍,想去掏帕子为她拭泪。
秦韵言的目光却陡然凶狠起来:“都是因为秦妙言!是她害我!阿姐,是她想要害你和我!她推你如水,如今又下药害我,都是因为她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她见不得你我好!”
秦蕙言要伸出去的手猛然一顿,帕子落在地上,面色也难看起来。
心口一阵阵的恶心往上翻涌,她忍不住闭了闭眼。
秦韵言却不自知,她用自己一双油腻腻的爪子去捞秦蕙言的手,低低啜泣道:“阿姐,你看我过得猪狗也不如……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一定要救我啊阿姐……”
“你可知,”秦蕙言忽而睁开眼说道:“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半句不是。”
秦韵言抬头看她,不解。
秦蕙言不知怎的,却有些不耐烦了,她从背上扯下一个大包袱来,丢到秦韵言面前,“你缺钱是吧,能用得着。”
钱!钱!钱!
秦韵言登时也记不得适才秦蕙言说谁了,她疯了似的扯着包裹,活像看见猎物的狼。
秦蕙言起身来,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走开。
秦韵言疯袱,金银珠宝,有了这些东西傍身她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
忽然,她面上的笑容凝滞住了。
被撕开的包袱里,有各式各样精致的茶盏,珠钗,手镯,甚至是手帕、抛足……
这些东西,都是她曾经给秦蕙言的……
不要的,丢掉的,讨好她的。
秦韵言猛然反应过来,爬着要去拽秦蕙言的衣服,“姐姐,阿姐!你别走!求你别走好不好!”
她本已干涸泪水倏的汹涌而至,胸口的恐惧弥漫整个心房,“不要,我害怕,阿姐你别走……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我知错了,我再也不……”
“刺啦”空气中传来裂帛之声。
秦蕙言将被扯的那一角衣衫生生撕去,扬首抛掉。
被丢弃的一角便像是暗夜里翩跹的蝴蝶,伴着她离开的脚风,轻飘飘的落在了秦韵言呆滞空洞的眼前。
屋外,秦蕙言早就走了很远。
门口,仆妇还奇怪,刚才还吆三喝四哭天嚎地的二姑娘,怎的这会儿安静的没有半分声音?
良久,她们才隐隐听到,屋中有人低低的饮泣,其声欲绝。
七月初八,大吉之日,宜嫁娶。
秦韵言像个木偶一般被几个婆子摆弄着,一旁的钱氏强打起精神来,“阿韵,今后出嫁,要孝顺公婆,讨得夫君欢心。”
秦韵言没吱声。
钱氏低低一叹,往喜婆手中暗自塞了些银裸子。
很快,吉时便到了。
而此时秦家门口,却有些冷落。
大老爷在外院里坐着,劝慰二老爷,“日子还得好好过,莫要自暴自弃……”
说的快要口干舌燥了,他呷一口茶水,问道:“吉时可到了,钰哥儿可来了没?”
小厮跑出去又回来,局促道:“吉时到了,姑爷还……还没过来。”
二老爷怔了怔,“大哥,这孩子是什么意思?”
大老爷神色复杂:“许是路上有什么事耽误了也不一定。”
男人们等得心急,内院的女人们更是窃窃私语,来的都是最亲近的了,钱氏的娘家人此时更是围成一圈,叽叽喳喳起来,“姑爷莫不是瞧不上韵言?”
“听说定亲事的时候他就不太乐意。”
“这赖谁?还不是她自己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要抢堂姐的未婚夫,这会儿还能怎么着,”有人回头望一眼当事人,嗤笑道:“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呗!”
“住口”秦韵言狠狠的咬着舌尖,瞪说话的女人。
女人挑挑眉,毫不在意。
钱氏为难的拦住秦韵言,“别再吵了,你这样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秦韵言咬到口腔中满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