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在窗边摆上一个古朴的陶罐,插上新摘来的五色碧桃和花圃边捡的枯木,细心的打理着。
玄朴看着她专注的眼神,那仿若是随手安置的枯木,在她纤纤素手的侍弄下活泼可爱起来。
原本两不相搭的碧桃和枯木好似长到了一起。
“不曾想你私下里还钻研过这个东西?”玄朴声音里有惊讶,也有感叹。
莫非自己的徒儿真是一夜长大了,不仅医术突飞猛涨,就连瓶花也做的如此鲜活?
秦妙言把陶罐轻轻推到了余晖下,看着它在窗沿上投下的细长剪影,弯唇一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师傅看着开心就好。”
在从前,师傅闲来无事之时便会教她如何摆插瓶花,可那时的她心性未定,怎么能插的出来屈曲斜袅、不落窠臼的瓶花?
后来,傅家那冗长的十年,简直变成了她的一个噩梦,午夜梦回,她常常是哭的肝肠寸断。
可她不愿意告诉茯苓,要她分享自己的苦痛,便只能在静谧寂寞的深夜,独自一人枯对着窗边随手捡来的枝枝桠桠,想起师傅对她的那些悉心的教导,无言的流泪。
她终于悟了,无论是瓶花,还是医术,都是师傅赐予她。
所以今生今世,她一定要为师傅尽这最后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