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冯远再一次坐到了方茹雪的眼前。
“阮竹萱的尸体找到了。”冯远直言道。
方茹雪没有说话。
“三个月前柴振第一次杀人你就知道吧!”冯远继续道:“你知道,但是你没有报警,而是选择了隐瞒,并且在三个月后协助柴振杀害黄。”
“我没有。”方茹雪否认:“这是柴振逼迫我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冯远定定的看着方茹雪道:“现在两具尸体都已经找到了,证据确凿,无论如何,你们都会经受法律的判决,方茹雪,你们没有反抗的余地了,早点将事情交代清楚,对谁都好,尤其是柴子默,你没有亲手杀人,势必不会判刑太久,早点审判,便能早点出狱,这样在审讯室和看守所来回耽误下去,遭罪的,只会是柴子默。”
方茹雪着急喊道:“默默怎么了?”
冯远沉声道:“柴子默没事,这几天他一直都在警局待着,你们的那些亲戚没有人愿意照顾他,但你知道,他不可能长久的待在警局。”
方茹雪低头不语,她知道对方想让她交代什么。
“方茹雪,无论你交代不交代,等待柴振的肯定会是死刑,而你,也会在监狱里待很长一段时间,那么等待柴子默的,就只有福利院了。”
方茹雪突然间猛烈摇头,默默不能去福利院,她以前就去见过,虽然县上很大程度上都想将福利院建的更好一些,但是孩子太多了,很多孩子根本就吃不饱穿不暖,默默他又不会交流,肯定会被欺负的很惨。
方茹雪大哭,她忽然间后悔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方茹雪女士,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方茹雪抽泣着点了点头,她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是在这之前,我想见见默默。”
冯远皱眉,这个要求他可以满足,但是以柴子默的状况,若是看见方茹雪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像之前那般发疯?
“柴子默正在值班室午睡,估计还没醒,我可以带你
去看一眼他,但是时间不能太久。”
方茹雪点头,她流着泪道:“谢谢,谢谢。”
冯远给方茹雪带上了手铐,然后又喊了郑七七和项立诚,三人十分正式的按照固定的押送方式,将方茹雪带到了值班室,柴子默还在睡着,一张小脸睡得粉扑扑的。
方茹雪也没有进去,她安静的站在门口,仿佛害怕打搅了柴子默的美梦一般,剩余三人立于一旁也没有打扰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茹雪才擦干净了眼下的泪水。
“我们回去吧!”
“走吧。”
三人将方茹雪带回了审讯室靠在审讯椅上的时候,她的心情似乎还没有稳定下来。
冯远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方茹雪擦了擦眼泪,然后点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和柴振结婚多年,都没有怀上孩子,求了好多偏方,好不容易才有了默默,但没想到他会这样!但日子也能过下去,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平常一些猪脑什么的,都能买得起,我们一直觉得吃些大脑,或许对默默的病情有帮助,但直到半年前,我和柴振在偶尔一次交谈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人脑……”
“所以,你们动了歪心思。”
方茹雪道:“一开始,我很快就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了,但人一旦有了某种想法,除非便成现实,要想真的忘记,真的很难,从那之后,吃人脑补脑这个想法,在我们的心中愈演愈烈,直到三个月前,柴振出门遇到了和家人走失的阮竹萱,他将她带回了家里。”
冯远皱眉道:“你们带柴子默去看过医生吗?他这个病……并不是补脑就能好的。”
“当然看过了。”方茹雪冷冷的说道:“但是那都是帮没有用的医生,都好几年了,治不好病,费用却收的越来越高,我们承担不起,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冯远沉默。
郑七七却及时将话转回到了正轨:“将阮竹萱带回家是柴振的一时兴起,那么之后,确定要杀了她,究竟是谁的决定?”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虽然对于审判的结局可能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对于真相的揭露依旧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方茹雪低头思虑了一会,才闭上眼睛说:“是柴振先提出的,然后我考虑几个小时,最后是我决断的,然后由他动手。”
“那么在动手之前,你们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尸体吗?”
方茹雪苦着脸摇头道:“那个时候,我们满心思都在杀人和不杀人之间纠结和犹豫,哪里能想的了那么多,直到把……东西给默默吃下去之后,我们看着布满鲜血的浴室和早已死去的阮竹萱,这才像是回魂一般,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着怎么处理尸体了。”
冯远道:“过程。”
“柴振这个人你们应该也了解了,他比较冲动,当时就想着要学电视上一样分尸,但被我拦下了,阮竹萱都已经死了,多做多错,如果我们不想暴露被警方逮捕,那么只要把尸体藏好,让所有人认为阮竹萱是和父母走散后失踪就可以了,所以,我们连夜趁着没人的时候,到后面的野地里将尸体埋了。”
“并且我们的运气很好,一连两天都没人路过那里,到了第三天又下了场小雨,土地湿润后又干涸,只要那里没有动工挖掘,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那里曾经被挖开过。”
审讯的三人沉默,阮竹萱与柴振一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