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星殿内仙光炽目,妙乐盈耳,走进殿内只觉神清气灵,一切杂念尽归虚无。
“观主,凌霞山的同道们到了。”容亥成站在大殿中央,朝上首云床上的道人禀道。
漫漫仙光敛去,鹤桐裳等人抬起头来,只看到大殿上首云床上,盘坐着一男一女两位道人。
左边的男道人身穿云鹤道袍,头戴朱雀冠,面目白净,只有下颌上长着两寸胡须,看上去清静平和,正是玉眉山观主,辰须真人。
至于辰须真人旁边的女道人,则身穿琼花满绣袍,头戴红鸾珠结冠。玉颜凝霜覆清雪,眉黛含香蕴柔情。她乃是辰须真人道侣,南屏真人。
鹤桐裳在容亥成禀过之后,立刻带着众人上前,此时张道仁已经回到了叶弦身后。
“凌霞山鹤桐裳携门中弟子齐处纤、周潜虚、叶弦、张道仁,奉观主千昀真人之命,前来赴论道之会。”
说完,鹤桐裳拱手深揖,“鹤桐裳拜见辰须真人、南屏真人。”
齐处纤、周潜虚、叶弦、张道仁也在随后长揖而拜,“拜见辰须真人,南屏真人。”
辰须真人点了点头,南屏真人则是面带笑容的朝众人道:“不必多礼。”
而在魁星殿右侧,依次站着玉眉山各殿长老、执事近百人,他们也朝着鹤桐裳等人拱手行礼。
鹤桐裳等人也连忙回礼,最后辰须真人指着魁星殿空荡荡的左侧道:“请入座。”
说是入座,其实也就摆了几张蒲团在那里。
鹤桐裳等人走过去,左看右看觉得只要坐下去,不管你怎么坐都显得很别扭。
而且坐在蒲团之上,说话时要么站起来,要么就得抬起头望着玉眉山的人说。
看着眼前的几张蒲团,鹤桐裳淡淡一笑,来到最前面的一张蒲团前,脱掉靴子,光着雪白柔嫩的玉足踩了上去。
然后转身朝正对面的玉眉山一众长老、执事抱拳笑道:“脚垫甚为柔软,贵派有心了。”
那些长老、执事皮笑肉不笑的对鹤桐裳还礼,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哈哈哈。”看到眼前这一幕,辰须真人忽然一阵大笑,随后看着鹤桐裳说道:“凌霞山果然俊杰辈出,令人欣慰。”
鹤桐裳连忙自谦道:“观主过奖了,我等不过是凌霞山中的微末修行罢了。只是因为门中俊杰事务繁忙,才让我等前来献丑的。”
说完,她双手捧起一张玉帛,举过头顶道:“此乃我凌霞山千昀观主手书,请观主过目。”
辰须真人微微点头,随即只见鹤桐裳手中的玉帛亮起一阵仙光,然后自动飞到了辰须真人面前。
辰须真人目光一扫,便已明了。
“原来是要增设十二岁以下的论道小比,你们凌霞山已经挑好了弟子么?”辰须真人目光落在叶弦身后的张道仁身上,却特意的朝鹤桐裳问道。
鹤桐裳道:“是。”然后叫道:“道仁。”
张道仁缓缓步行而出,朝鹤桐裳打了个稽首,然后径直走到大殿中央。
他不惧不恐,不卑不亢,虽然只有十岁,虽然满脸的青涩幼稚。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沉稳气质,却让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他的年龄。
张道仁立于大殿中央,朗声拜道:“凌霞山记名弟子张道仁,拜见辰须真人,拜见南屏真人。”
辰须真人目光看着下方的张道仁,眼中逐渐露出一丝惊奇。
而南屏真人则用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张道仁上下打探,随后伸出手柔声朝张道仁道:“好孩子,过来。”
南屏真人的反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鹤桐裳一时都忘了该怎么反应。
倒是张道仁站了片刻,见鹤桐裳没有什么回应,于是便迈开脚步,走到大殿上首,来到了南屏真人面前。
南屏真人看着眼前的张道仁,见他小小的人儿沉稳有度,不卑不亢,且毫无惧意,不由得大为喜欢。
“来,坐我旁边。”南屏真人拍着自己身侧的云床,对张道仁说道。
下方鹤桐裳此刻倒是反应了过来,心中暗道:看来南屏真人挺喜欢小孩子的。
张道仁笑道:“殿前议事,不敢放肆。”
南屏真人一呆,随即柔声笑道:“像个小老头似的,这可不好。”
一旁的辰须真人开口道:“你便是在山前说‘降云而入,便需降云而请’的那个小童?”
张道仁转向辰须真人,应道:“是。”
辰须真人又道:“你方才在殿外,又为何于滔天威势之下风轻云淡,信步从容?”
张道仁沉默不语,辰须真人目光闪烁,忽然指着张道仁束发的玉带说道:“可否将此玉带借我一观?”
下面的鹤桐裳恍然大悟,原本她就怀疑张道仁一个小小的人为什么要用这么长的一条玉带,原来这玉带竟然是个宝物?
不过鹤桐裳也不在意,辰须真人说要看一看那玉带,她也不会担心。
一派之主如果会出手抢夺一个小孩子的法宝,那传出去别说在东方天被人嘲笑,就连在玄虚教内部都会被人耻笑。
张道仁从头上解下玉带,送到了辰须真人手中。
辰须真人在接过玉带的那一瞬间,脸色顿时一变。
“怎么了?”和辰须真人上百年夫妻的南屏真人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夫君的异常,于是开口问道。
辰须真人淡淡一笑,将玉带递还了回去,并对张道仁道:“是个好宝贝。”
“此乃祖师所赐。”张道仁轻笑道。
“哦?”辰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