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廷澜正坐在自己的玉榻上修炼,忽然眉头一皱,立刻睁开眼来。
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倏然起身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影朝莫廷澜打了一个稽首,道:“莫小友你好,我是禽之。”
莫廷澜看着眼前的禽之,发现他完全隐藏在一片朦胧自己,自己看不清他的面容。
“禽之?你大晚上到我房里来做什么?”莫廷澜沉声问道:“你是哪家的弟子?何时来的听风观?”
只见那禽之晃了晃,忽然从他手里飘起一块青玉,飞向了莫廷澜,“我想拜托你,将此物交给白天到观中来的那个张道仁。”
莫廷澜眉头紧皱,说道:“你要送他东西,为何不自己去送?”
禽之说道:“此物名为摄神玉,可将元婴期以下修士神魂摄住。”
莫廷澜脸色一变,说道:“你想要摄他神魂?”
“怎么?莫非你不忍心?”禽之低声问道。
莫廷澜道:“你什么意思?”
禽之说道:“那白天给了你那么大的难堪,你难道就不想报复他么?只要你将这摄神玉送给他,就可以好好的出口气了。”
莫廷澜冷笑一声,道:“哼,他何时给过我难堪?白天他说的并没有错,是我太过执着于他的身份了。”
禽之笑道:“执着有什么不好,人只有执着才能走的更远,才能变得更强,没有执着的人只能随波逐流,一生平平淡淡。”
莫廷澜微微一愣,随后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禽之道:“所以,你并没有什么错,他却给了你那么大的难堪,你难道就这么绕过他?”
莫廷澜点头道:“他给了我这么大的难堪,我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所以...”禽之缓缓道。
莫廷澜道:“所以我要去给他道歉。”
“...”
禽之沉默良久,“你说什么?”
莫廷澜看着禽之,“执着就一定要记仇吗?执着就听不得别人斥责了吗?执着就要因为一件小事便要将人置于死地了吗?执着就能掩盖自己的无礼吗?”
禽之听着这些话,怒哼一声,“你们这些正道弟子,真是个个迂腐不堪。”
莫廷澜双目一瞪,听到禽之的话再无犹豫,“我想的不差,你果然是个妖孽,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躲过观主他们的感知的,但你要是再不滚,我就让你永远也出不了听风观。”
禽之听完,哈哈大笑,“小儿无知,这只是我的一缕分身,不带任何妖气法力,那些牛鼻子当然感应不到我。我走可以,不过这块玉我留在这里,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便把摄神玉朝莫廷澜扔了过去。
谁知莫廷澜并不去接,而是一袖挡了回来,斥道:“大丈夫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守正斥邪,不入迷尘。我堂堂大教弟子,岂可与你这等妖孽为伍?拿上你的东西,滚!”
摄神玉穿过禽之的身体坠落在地,但禽之也没有去捡,而是化作一股阴风飞出了莫廷澜的房间,“小子有种,以后不要出山门,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第二日清晨,张道仁和李弦心早早的离开了自己居住的厢房,一路来到了听风观山门前。
齐陵已经交代过,张道仁乃是周幼楚的客人,谁也不许怠慢。
这样一来,别说是普通弟子,就算听风观的那些长老们也不敢为难张道仁了。
周幼楚,那是谁?虽然不常露面,但谁都知道那是听风观的大师祖,听风观就是因她才有的,就连听风观的观主也要叫一声师叔的人。
张道仁和齐陵站在山门前,他们在等齐陵。
来往路过的听风观弟子们只要看到张道仁,都会拱手行礼,而张道仁也会还礼。
李弦心在一旁学着张道仁的动作问道:“你们这样这样...是什么意思啊?”
张道仁解释道:“这是在相互行礼,意为同道之意。”
“如果不是同道呢?”李弦心问道。
张道仁笑了,“不是同道就不搭理他。”
“哦。”李弦心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飞奔而来一个人影,迅速来到了张道仁面前。
张道仁微微一怔,随后马上打了一个稽首,“莫师兄。”
莫廷澜也还了一礼,然后将一块青玉递给了张道仁。
张道仁看着他有些不解,但看着莫廷澜将玉递到自己面前,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当那块青玉入手,张道仁立即恍然,随后朝莫廷澜道:“多谢莫师兄。”
莫廷澜点点头,看了李弦心一眼,随后说道:“一路保重。”
“好。”张道仁点头回道。
莫廷澜转身离去了,天边却有一道云光落下。
仔细一看,原来是齐陵。
“齐前辈。”张道仁抱拳叫道。
齐陵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我听风观就这么糟糕么?多住几天都不行?”
张道仁歉然道:“听风观好的很,只是晚辈要前往南方天去,这路途遥远,不赶不行啊。”
齐陵疑惑道:“太衍道长就那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到处历练么?你这样的修为,如果没有长辈照看,恐怕走不到南方天就会被路上的妖魔杀了。”
张道仁道:“天若绝我,寸步难行。”
齐陵摇头一笑,“那你为什么偏要到南方天去呢,要知道现在那里局势乱的很。”
张道仁道:“我有预感,我的机缘就在那里。”
“哦!”齐陵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如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