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噗呲’
随着一道破空声响起,一座足有三尺多厚的巨石瞬间被一道剑气贯穿。
一只眼睛出现在那被剑气贯穿的孔洞之上,从孔洞一侧,可以清晰无误的看到另一侧的一切事物。
桓恕起身收剑,浑身气势尽敛,他掐指一算,已在山中修炼十余日了。
“而今我少阴剑气已经修成,四象剑诀也已入门了,该是下山回去的时候了。”桓恕心中想着,随后转头一看,只见那小小清潭之中,一阵阵灵气荡漾出来,震动着清澈的湖水。
看样子那小蛇也要迈过修行之门了,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如今一条小蛇也快有了道行,自己又怎能怠惰呢。
等妻儿大仇得报,便消除万念,恒定道心,专心修行。
桓恕来到小谭边,捧起清水洗了把脸,清理了一下散乱的胡须,然后便转身下山去了。
下得山来,路过山下酒家之时,闻到里面飘来的酒香与饭菜香气,顿时感到有些饥饿。
他在山中十余日,每天都是饮清泉,吃野果,还未饱餐一顿。
摸了摸怀里的银钱,桓恕转身便进了酒家小馆之内。
一个人影偷偷摸摸的跟着桓恕也进了酒馆,他就是在山下蹲守了十多天的蒋安。
一进酒馆,桓恕便听到一阵悦耳的歌声。
他目光扫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小窗前,三个身着长袍,腰系丝带,头戴儒巾的男子正踞坐着饮酒唱歌。
桓恕找了一处无人的座位坐下,店家来到桓恕身边,低声问道:“客人要酒么?”
桓恕道:“酒肉都上一份吧。”
店家笑着应道:“好嘞。”
店家去后,不久便端上一坛酒来,亲自为桓恕打了一碗,轻声道:“客人先且饮酒,肉稍后就来。”
桓恕端起陶碗,饮了一口酒,目光却落在远处的那三名儒士身上。
此刻只听其中一名儒生左手端着酒碗,毫无形象地坐在桌边,右手用筷子敲打着桌子唱道:“呜呼!天欲行其道,人欲成其功。鸟欲入九霄,鱼欲腾蛟龙。惟我无所欲,朝夕醉惺忪。”
唱完,将碗中浊酒一口饮尽。
三人开怀大笑,笑毕,另一人端起酒碗,唱道:“吁嘘!书中红颜几多娇?笔下曲折更妖娆。诗里情意真切切,画上江山亦飘渺。红颜多易老,书简不堪烧。情意随风逝,且问君何劳?可笑,可笑,千古江流拍山去,滔滔。可叹,可叹,秦皇汉武不老梦,杳杳!”
“哈哈哈哈哈。”三人拍案大笑,笑的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一碗酒饮尽,第三个儒生干脆抱着酒坛唱道:“万里风烟远,天涯路途遥。”
....
过了好大一会儿,另外两人才醉醺醺的问道:“就两句?”
那儒生用酒勺打了一勺酒,猛饮一口,道:“哪都不去,饮酒最好!”
这时店家端着一盘鹿肉走了过来,摆在桓恕的面前,他笑着朝那边三个儒生道:“若人人都像三位公子这么洒脱,那我这卖酒的可就太高兴了。”
随后他又朝桓恕道:“这是我上个月在山里打的野鹿,您尝尝,味道可好了。”
“店家的话,说的挺在理。我若买你的酒你便高兴,那就再来两坛吧。”那边的一个儒生红着脸,醉醺醺地朝店家说道。
店家转身走了过去,朝那边的三个儒生道:“三位公子也喝了不少了,这酒淡饮微醺即可,可不能没完没了的喝。”
桓恕夹起一片鹿肉放进嘴里吃了起来,味道着实不错。
之后店家又端上来一盘猪瘦肉、鸡肉和野鸭肉。
桓恕就着酒吃肉,满桌酒肉下肚,顿时将这十余天的油荤给补了回来。
桓恕结了帐,走出酒馆大门,忽然迎面走来一彪人马。
桓恕抬眼一看,顿时双目园瞪,浑身气势迸发,他大吼一声:“狗贼,我找的就是你!”
眼前的人猛然一怔,看清桓恕后脸色一变。
随后他猛地向后一跳,与桓恕拉开距离,然后看着桓恕道:“你还没死?”
桓恕怒目圆睁,指着眼前那人喝道:“今日且看谁死!”
说完,呛啷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那人原来就是在安陵城中拦住桓恕,并以桓恕妻子发簪威胁他去刺杀班超的领头人。
只见那领头人朝身边的人喊道:“杀了他。”
一阵拔刀声响起,随后四五个手下立刻朝着桓恕冲了过去,想要将桓恕乱刀砍死。
别说桓恕如今少阴剑气已修成,就算没有修成少阴剑气,在没有弓弩威胁的情况下,要杀他们也是手到擒来。
桓恕手腕一抖,长剑‘刷’‘刷’‘刷’的几个点刺。
随后那四五个手下的身体瞬间被一道剑气洞穿,霎时间血流如注,横尸当场。
领头人一看桓恕抬手举剑,甚至连自己手下的身体都没碰到便将他们杀死,惊声道:“这是什么武艺?”
桓恕并不答话,而是满脸杀意的冲上前去。
领头人一见局势不妙,转身抓住两个手下就朝桓恕丢了过去。
桓恕持剑一扫,那两个手下立刻便被一道剑气拦腰斩断,一瞬间血光迸洒,内脏哗啦啦掉落一地。
大街上的百姓吓得四散奔逃,酒馆内的店家也按住身旁小厮的脑袋,一起躲到了灶台下面。
领头人吓呆了,他从未想到桓恕的剑法竟然如此犀利。
身后仅剩的那个手下也吓得脸色惨白,手中握着剑也在颤颤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