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冯天冬辞别母亲,离开老宅返回谷槐城。顶 点 x 23 u s临走前,他留下了一张图纸,要母亲安排人,帮他缝制两个双肩背包。
回到谷槐,冯天冬没有回家,直接来到了诊所。
推门进却酉缦麓来的土产递给金井平一:“乡下的一点东西,都是自己家的,外面吃不到,带回来点给你尝尝。”
“谢谢!”金井平一接过东西,鞠躬致谢道,“你母亲她们都好吧。”
“都还好,就是惦记我和父亲,其实,我应该经常去看看她们。”冯天冬换上白大褂,坐到了金井平一的对面,不经意地说道,“就是去一次挺麻烦的。”
“麻烦什么,咱们诊所也没太多事,有空就多去乡下看看吧。”金井平一关心地说。
“出趟城就要检查半天,把我给母亲带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冯天冬嘴里故意抱怨道,“那些绥靖军态度恶劣,行为粗暴,后来总算知道我认识他们李团长,态度才有所好转。”
“你认识他们团长?”金井平一看着冯天冬,讶然道。
冯天冬说这些,就是想通过各种方式向金井平一不经意地透露他们冯家在谷槐的人脉。
见金井平一果然上钩,于是,很自然地随口道:“是啊,他叫李永和,我称呼他为大哥,家在本地,原来是西北军的。”
接着,又向金井平一解释道,“李永和与他父亲都找我父亲看过病,从小就对我挺照顾。”
“谷槐城不少人都找你父亲看过病。”金井平一抬手抚了抚额头,恍然道。
“是啊,我父亲行医几十年,医术高,又心地善良,在谷槐口碑良好。不光谷槐,北平、天津也有很多人专程来谷槐找我父亲治病。”冯天冬觉得金井平一真是配合,伪装露出得意之色,继续说道,“上至市公署各级机构,下至平民百姓很多人都受过我父亲的恩惠。”
“只是,我爹生性胆小,性格懦弱。前两天晚上的搜查,吓的我爹心惊胆颤,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冯天冬颇显无奈的说道,脸上隐隐露出担心的表情。
“这些天你要多陪陪冯老先生,好好安慰安慰他,随着“*****”的建立,谷槐城的各方面会越来越好的。”金井平一认真劝解道。
“我本来打算将我娘接回来的,可我爹不同意,说还要等谷槐再稳定些。”冯天冬说道。
听着冯天冬的述说,想到冯厚朴老先生在谷槐的人脉,金井平一觉得更加有必要把冯天冬拉进特务机关。
谷槐特务机关是日本华北方面军特务部派出的地方部门,其主要工作是指导、监督和检查伪政府各部门的工作。
虽然伪政府各级部门都有特务机关派驻的日本顾问,但由于日本人和中国人之间的天然隔阂,很多中国人对日本人不是很信任,在沟通方面存在着很大问题,工作起来也是阳奉阴违。
与政府有效的沟通以及充分了解各方面的情况,对特务机关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金井平一考虑到,此项工作如果由冯天冬承担起来,利用冯老先生的关系,联络沟通就会避免很多麻烦。
金井平一决定,他要再一次去找岩崎汇报。
这时,有病人陆续来到诊所,两人遂停止了交谈,开始给病人看病。
山下忠治也来到了诊所,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个前来看病的病人,不时的盘问几句。
诊所中充满着紧张的气息。
看病的间隙,冯天冬泡了壶茶,给金井平一和山下忠治各斟了一杯。
一时间,在充满药水味道的房间内,飘过一缕茶叶的清香,使人不由精神一阵放松。
金井平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冯天冬道:“你还记得和你一起在医院实习的同学吉田二郎吗,他也来中国了。”
“是不是那个财迷,个子不高,瘦瘦的,还戴副眼镜?”冯天冬回忆了一下,讶然道,“吉田君也来中国了?”
“对,就是他,吉田君就在陆军医院工作,是个少尉军医。”
“他是来中国干什么,难道是来赚钱的,改天约他出来一起喝酒,想办法让他请客。”冯天冬随口调侃道,在日本,他就多次想让吉田二郎请客,可惜一次也没成功。
“让他请客?那可太难了,你在日本时就一直想让他请客,结果一次也没能如愿吧。”金井平一哑然失笑,同情地看着冯天冬。
吉田二郎是冯天冬在日本的同学,俩人在同一个医院实习,大阪人,商贩出身,满脑子都在想着赚钱,上学时他就没少和同学们做生意。
吉田二郎在中国,这可是一个重要消息。在吉田二郎的眼里,只有钱。什么圣战,什么武士道,什么天皇,对于他来说,统统都没有钱重要。
这就是吉田二郎的弱点,只要有弱点就好办,冯天冬准备进一步加深和吉田二郎的关系,慢慢诱之以利,也许以后这个吉田二郎就是他工作的一个突破口。
利用好吉田二郎,对于他以后想要做的一些事情是非常有利的。
傍晚,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黄志权要求见面的信号。
冯天冬简单化妆后,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平楼街17号院。
一见面,不等冯天冬落座,黄志权就直截了当地说:“你的行动方案我看过了,基本没问题,已经报到站里,站里已经批准行动。”
冯天冬一阵兴奋,摩拳擦掌地挥舞了一下手臂。
黄志权露出关心的表情:“你一个人行动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