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对咱大头丘八,那是没说的,哪哪儿都好!老刘我绝不是诋毁他什么啊……可到底心底太过仁善!”
“慈不掌兵,这打战还能不死人?种五那里五千换九万,国公都满脸肉疼,哈哈哈,须知世间上没有无本的买卖!”
“在这上头啊,他真该跟李稷李察俩鬼头学学,铁黑铁黑的心肠!”
“老子何时怕过!”姚麟翻起白眼:“不过高国舅不待见你是有因由的,你老兄呀,迟早死在这张臭嘴上!”
……
青冈峡,梁乙埋,梁格嵬,梁永能,叔侄几人在关隘之上,看着河对岸的碉楼望哨上由远而近冒起的烽烟。
“来了。”梁乙埋按在城垛上的手轻轻抽动了一下:“五万人。”
梁永能拱手道:“不如国相先返回萧关,这里交给末将?”
梁乙埋看着城下滚滚的白马河水:“此处地利于我,刘昌祚贪功冒进,我们正好打掉他们,然后大军回守萧关。”
说完转头问梁格嵬:“萧关那边有动静吗?”
梁格嵬摇头:“听说苏油正在招纳李文钊,李文钊尚在两可之间。”
“李宪的一路呢?”
“尚在山中,禹藏郢成四已经前去拦截了。”
梁乙埋沉吟片刻:“还有几天时间,来得及。”
又对梁永能问道:“永能,咳嗽好些了吗?”
梁永能从渡河而逃开始就受了风寒,之后憋着一股劲想要偷袭延州,等到失败回军,咬着牙带领数千残部回到青冈峡后,就陷入高烧昏迷。
梁永能说道:“多谢国相相救,宋人的药片,效用的确厉害。”
梁乙埋担忧地说道:“听闻他们的军营中,每百人都配有一名医兵,士兵伤病,皆得救治,这方面,我们真没法比。”
梁永能不以为意:“这也说明宋人惜命,没有死战之心,难成强军。”
“不过他们的火器实在太厉害了,这次遭遇的几种火器,威能堪比……”
说到这里,又感觉对军心士气打击太大,不由得摇了闭嘴。
而对岸山谷之中,开始隐约出现点点的红衣。
“无论如何,此乃国运之战。”梁乙埋看着远方,拍了拍城垛:“诸君,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