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叹气:“陈述古已经去知杭州了,赵阅道去了青州,欧阳学士在蔡州,还有老张……老张不算,他已经收了个包袱了……总之这几位都对子瞻格外看重,明润,要不……杭州通判?”
苏油说道:“按子瞻的履历,应当是知州才对。”
韩绛说道:“知州当然可以,但是明润,真给知州,会不会害了子瞻?”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让苏轼当知州,到时候真闹出什么事情来,谁也保不住。
这娃现在的名声,还没有响亮到国宝级的程度。
杭州还有个巨大的好处,四通商号经营已久的地盘,张散如今是那里的管事,还是战略合作伙伴钱家的传统势力范围。
韩绛算是用心了。
即将一门四相的家族,苏油也必须给面子:“多谢参政替他周全了,子瞻这嘴啊……干脆先晾他几个月,看看他吸不吸取教训吧。”
韩绛拱手道:“那还麻烦明润上书一封,为子瞻辩诬。”
要是没有台阶,他们这边还下不来台。
苏油点头:“自当如此。”
苏轼的遭遇,让保守派非常不满,纷纷为苏轼辨诬。
已经离开通进银台司的范镇,是四川老乡,也是苏轼举试时的试官,指出苏洵去世时,韩琦、欧阳修两人赠送的赙金即达五百两,苏轼均予谢绝,岂有反而贩卖私盐图取薄利的道理。
苏油也上了一封书信,将自己那天交代给吕惠卿的思路说了,然后说大苏这人朋友多,而且不拘身份,因此如果有商贾朋友求告,这娃完全可能做得出携带私盐贩子上船的事情。
肯定不会为了钱财,但是完全可能因为交情,因此司马光和范镇所言,不能让苏轼摆脱嫌疑。
请陛下让有司调查船舶进出港记录,皇宋银行账簿,以及两处上下货码头州县官员,船工。要真是如此胆大妄为,不光国法,还有家法等着处置他。
还是那么滴水不漏,赵顼很满意,我就知道苏明润不会徇私!
查,好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