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与四哥你有何干系?”
韩嘴角含笑,饮下手中端起的一盏酒樽,满口灌下。
韩宇扣于掌心的酒樽微扬,颇显疑惑,状似不悦:“弟,你我之间,何必遮遮掩掩?”
韩不以为意,他很清楚这位四哥的城府,笑着道:“与太子而言,父王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假如父王不重要了,是不是太子最重要了?”
顿了顿,他的笑容隐去,盯着韩宇的双眸骤然犀利:“四哥,倘若不是九哥之智,早有准备,说不准天泽已经得手,到时候太子在出现意外,最大的得利之人,是谁呢?”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推测!”
韩宇的剑眉一挑,不咸不淡:“那不知弟你,喜欢哪一种选择呢?”
韩摇了摇头,现在的情况,并不是我们选择怎么样,而是他们选择怎么样。”
韩宇微微沉默,半晌后才颌首:“确实如此!”
此时情形显而易见,天泽等人就是夜幕释放而出,同时绑架了太子后,调遣王宫大批禁卫去往太子府支援,以此王宫守备空虚,天泽想要暗渡陈仓,伺机去往宫廷。
倘若不是韩非推测到了对方的阴谋,说不定现在的情况,就是韩王安被刺,被夜幕完全控制的太子掌控了朝政,到时候姬无夜的势力更是无人可敌了。
而此时的韩王安,虽宠幸姬无夜等人,却也深知重臣势力的平衡,无论是相国还是韩宇,都令其颇为忌惮,不敢过于嚣张跋扈。
当然,所谓有弊就有利,以韩宇的角度来看,假如韩王安被刺身亡,太子被迎回,他自然会被姬无夜铲除,但同时太子也出现了意外呢?
是不是说,最为公子中最德高望重的他,可以顺理成章的接过大位呢?
又假如,在如今韩王安未被刺的情况下,营救时,太子出现了意外,作为主事者,韩宇绝对是难辞其咎,死罪可免,但太子之位就不要想了。
当日,韩隆重向韩王安推荐韩宇作为营救太子的主事人,就有这一层考虑在内。
不过,这只是最浅薄的一层原因,更深次的原因是,如此局面之下,面对天泽作乱事件,以夜幕为首的姬无夜,为了不让韩宇渔翁得利,自是不能轻易让韩王安出事。
相对的,倘若韩王安无事,作为此事的主事人,韩宇也不能轻易对太子怎么样。
所以,整个局面出现了诡异的缓和阶段,各自忌惮之下,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但是,纵观全局,作为此事始俑者的韩,好似并没有得到什么利益?这好像与他一贯以利为先的作风不符。
粗看确实如此,然而仔细思索就会发现,他不仅想要平缓局面,更是把姬无夜等人的视线转移,从他身上转向了韩宇,乃至韩非的流沙身上。
可能会有人问了,既然韩王安无事,那么投鼠忌器之下,韩宇也不能暗害太子,那为何当日要答应韩宇,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其实很简单,韩要的就是众人投鼠忌器,局势回归平缓,到时候韩王安平安无事,韩宇也因救会太子当记大功,事件结束后,太子出现了意外,就完全与韩宇无关了。
顺理成章之下,即使姬无夜等人不甘,也不能阻止立了大功的韩宇登临太子之位了。
原著中,为何韩宇一再推辞,便把主事人交予了韩非,除了想让流沙与夜幕相互撕咬外,也是为了摘出自己,趁此暗杀太子。
到时候不仅太子之位垂手可得,更是排挤了聪慧伶俐,丝毫不下于自己的韩非,真是一举多得。
而如今,韩虽拖他进入此事,但分析各种利弊之后,发现情况并不算差,最主要的是,他们自己占据了不败之地。
当然,这个前提,是完全控制住了太子。
车厢内,两人皆是沉默了片刻,与韩悠哉不同,韩宇还是不怎么放心,开口道:“弟,你我皆明白,可以让我们占据主动的东西,正在太子府中,想必姬无夜也想到了这一点,为保证他的安全,还请你亲自护卫了。”
“这是自然!”
韩明白现在太子的重要性,也不推辞,微微颌首后,持着凌霜剑,脚步轻点,跃出了马车,往太子府方向射去。
与原著中迥然不同的一点,本是借机暗害太子的韩宇势力,保护起了太子的安危。
而包括夜幕组织及一些浑水摸鱼的势力,反倒起了暗杀太子的想法和可能。
重新回转太子府,天色已再次昏暗,因为百毒王被擒的缘故,弥漫府邸四周,飞鸟难入的瘴气顿消,大批驻守府外的禁卫冲入府内,围剿着被驱尸魔控制的僵尸。
纵身来到中心地带,如他所料一般,姬无夜果然派遣了人手,想要抓回太子,掌握最大的主动权。
此时,韩宇的义子,武艺超群,且有百步穿杨之弓的韩千乘,正与一袭白衣,身法迅疾的白凤缠斗。
韩的目光一闪,身法展开,向两人所处的方位纵去,来到近前才看见被韩千乘护在身后,面露恐惧的男子。
此人衣着华丽,金耀银辉,头戴玉冠,只是颇显阴郁和惊恐的神色,破坏了他的雍荣之相。
显而易见,这名三十许岁的男子,就是当今韩国太子殿下。
太子一看见忽然而至的韩,先是一愣,定眼一看后,连忙急声呼救:“十三弟,快来救我,救我……”
正准备近韩千乘身而斗的白凤,看见了韩的到来,脸色微变,凝重之色溢于言表。
与之相对,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