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瓶听李倾城如此说话,忍不住扑哧一笑,破涕为笑。
赵拦江捅了捅萧金衍,“看看,人家泡妞的本事,比你强多了。”
萧金衍说,“难道不比你强?”
赵拦江傲然道,“对付女人,我向来比较简单、粗暴、直接。”
“你们都是神人!”
赵拦江补刀,“哪里像你,羞羞答答、磨磨唧唧。”
萧金衍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赵拦江冷笑一声,“几个火烧,你家的驴就全部交代了。”
吕二公子当然不会说,但此刻萧金衍想宰了宝路,他叮嘱过宝路,不要透露半点他与宇文霜的事情,想不到这和尚,竟经不住几个火烧的诱惑,出卖了自己。
……
张金水被三个年轻人杀死在一笑堂之事,不一日传遍了九江城。张金水在九江城权势熏天,众人猜测这三个年轻人究竟是谁,竟有如此胆量,做出这等事来,更预料善水堂必不会善罢甘休。
谁料善水堂就像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连张三爷丧事都没有大操大办,被人用一张凉席一裹,埋在了庐山脚下不起眼地方。
善水堂一切事务照旧运营,只是主人换成了疤面屠夫樊小星,这个更是狠人,一上任就将船运码头几个抢地盘的小势力赶出了九江城。
出了这档子事,李大准也不愿在九江城内久留,补充了一些日用品之后,就准备启程。
船还未起锚,就听得一阵骚乱声传来。
长江之上,四艘官府楼船一字排开,将九江码头封锁的严丝不动,楼船比寻常船只要高出许多,每艘船头有两门红衣大炮,黑洞洞如两只冷漠的眼睛;二层则是机弩,弩箭碗口粗细,头部以角铁包裹。
无论是大炮,还是机弩,都能轻易将一艘船毁去。
一名校尉喊道,“我们得到线报,码头上有船只私运违禁品,所有船只靠岸临检,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李大准色变。就连百刀门的齐管事,心中忐忑起来,他船上的精铁,虽然办了手续,但是官府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铁器在大明朝属于管制品,私船运输,若超过千斤那将按谋反论处。
这一艘船的精铁少说也有一万斤,更何况船舱之内,还藏着一块江湖上梦寐以求的赤精玄铁。
徐供奉望着楼船,自言自语道,“来者不善啊。”
小心使得万年船,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违运品风险高、但利润也大,这些货船、或多或少都会夹带私活,将一些盐茶、绸缎运到内陆,赚取高额利润,若关系打点得当,官兵也都睁只眼闭着眼,总得下来还有得赚的。
官兵们也懂得这点,所以查得特别仔细。大明官兵,若无战事,俸禄极低,好不容易遇到一次临检,正是捞油水大好时机,又岂能放过?要是遇到个官府正在通缉的江洋大盗,那更是了不得的大功一件。
就算你遵纪守法,船上没有违禁品,但总个超重、超载不是?再或者船只手续不全,忘记年检,别得不说,把船扣上个把月,这一趟船也就白跑了。
萧金衍看到,一些船上的掌舵,趁人不注意,开始向官爷们送人情,再赔上几句小心话,大差不差的,放行了事。
忽然,隔壁船上,有几人弃船,落江而逃。
见官就逃,非匪即盗。
那校尉连连呼喝,数十支箭矢射入江中,有三人躲闪不及,被射成了刺猬,鲜血染红了江水,旋即又被上游而来江水冲淡了。
一官兵笑道,“牛校尉,咱们城内几宗大案又破了,晚上您得在天上人间请客。”
那牛姓校尉很是得意,“好说,好说。”
李大准脸色苍白,齐百虎走过来道,“船家,这艘船上的东西极为紧要,若出事,谁也兜不住,待会临检,该送的人事你尽管送,我们百刀门担了就是。”
不多时,牛校尉率几个匪里匪气的兵痞来到这艘船上,牛校尉一上船,将腰刀往船舷上一砍,入木三分。
“这里谁主事儿?”
李大准不过是江湖上跑船的船夫,哪里见过这等气势,吓得说不出话来,吞吞吐吐道,“是……是……”
牛校尉很满意船夫的表现,他才上任没多久,对这种耍威风的事情还处于乐此不疲阶段。
“船上装的是什么?”
李大准:“是……是……”
牛校尉怒道,什么是不是的,我看不会是大明船运通例中的违运品吧?
萧金衍见状,连上前几步,道:“这位官爷,咱们船常年跑江的,船上装得不过是一些死鱼烂虾,倒倒手在浔阳江上混口饭吃。”
牛校尉见萧金衍脸上似笑非笑,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脸色一沉,“死鱼烂虾,打开看看!”
萧金衍连冲着李大准使了个眼色,李大准这才将准备好的一个小包递了过去,“官……官爷,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就当给官爷喝茶了。”
牛校尉一掂量,约莫十余两的样子,心说这还差不多,口中却道,“光天之下,你竟敢贿赂朝廷命官,真是……真是……”
他一连说了两个“真是”,然后将包往怀里一揣,“下不为例!”
船查也未查,带着众官兵离开。
齐百虎松了口气,取来一锭银子,说:“多谢你了。刚才你给的银子,我们补上。”
李大准连摆手,“几百文铜钱,不必了,不必了。”
齐百虎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