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小鸟,不如说是肉鸡。 x 23 u
它只有丝丝黄色绒毛,大部分身子还是肉红色的小鸟小口小口地啄着蛋壳,时不时看向大鸟的眼睛里透着喜悦。
时间过得很快,没过多久,才出生的鸟儿也渐渐长出了细碎的羽毛。
这只小鸟的母亲每日里见不着踪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过个两三天会叼一些矿石飞回鸟窝,投喂给小鸟儿。
而这个地方,也就一只鸟孤独地生活着。
小鸟偶尔能遇到同类,它每次都会很开心地凑过去“唧唧唧”地细声叫着。
然而它还太小,身上的羽毛都没有长齐,那些色彩鲜艳歌喉动听的鸟儿总是竞相炫耀自己华丽的羽毛和动听的歌喉,根本不怎么理会它。
久而久之,小鸟也不爱凑上去了。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它每天的乐趣,就只剩下窝在鸟窝里,对着居住的这棵树唧唧喳喳地叫着,传达着自己的心情和感慨。
这棵树,俨然是它唯一的朋友。
大树总是托着鸟窝,在刮风的时候用树枝紧紧地卡住鸟窝,不让鸟儿掉下去;在下雨的时候也会聚起一片绿荫,遮住噼里啪啦打下来的雨点。
“谢谢你,我会对你好的。”小小的鸟儿总是在鸟窝里对着树说着:“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也不会分开的。”
这棵树,是幼小的鸟儿唯一的伴侣。
又是一天晚上,天上电闪雷鸣,狂风呼号,十分恐怖。
在大树不远处的一棵树直接被雷霆披中,轰然倒地。
鸟儿怕得直哆嗦,它瑟缩着窝在鸟窝里,不敢动弹,又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又怕它和它的朋友被雷霆打中。
即便这样,树木也依然像往常一样聚拢在鸟儿头上,为它挡风遮雨。
却在这时,鸟儿的母亲却突然回来了。
“阿娘!阿娘!”小鸟儿很开心,很是喜悦地想要迎上去,甚至忘记了自己害怕的雷雨就在树荫外呼号。
它扑棱着翅膀低低飞起,几次险些掉下去,又几次被卡在树枝上。
大鸟就在半空着扇着翅膀看着,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想法。
就在小鸟险之又险地刚刚到达离它母亲最近的那一根枝桠时,乌金赤司鸟忽然口喷烈火,毫不留情地朝大树席卷而去,然后张嘴叼起小鸟,飞在半空之中。
明明是下着大雨,可是这火却始终熄灭不了,小鸟儿哭诉着想要奔过去,却被自己的母亲咬住不得动弹。
没多久,有雷霆被吸引着劈上了这棵树。
滋滋燃烧的声音不绝,小鸟尖叫的声音也嘶哑得发不出声音来了,只一双湿润的黄豆似的眼睛,不住地流着泪。
乌金赤司鸟似乎完全察觉不到自己孩子的悲伤,看着大树被折断,只剩下残躯在雨中燃烧,它扇了扇翅膀,片刻之间就衔着小鸟儿飞走了,将雷火之中的树木抛在身后。
乌金赤司鸟带着小鸟儿来到了一个峭壁上,鸟儿还没有来得及从无可复加的悲伤情绪中解脱出来,大鸟就飞到悬崖之上,松开了咬住小鸟的尖喙。
小鸟惊慌失措的最后一眼,只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眼神冷漠地飞走的背影,似乎不断坠下悬崖的,并不是它的孩子。
等鸟儿再次醒来,它已经变成了一道孤魂野鬼。
它被困在了这山崖之下,在它的尸体上是一块巨大的岩石。而它,就在岩石之下,成为了地缚灵一般的存在。
它甚至无法离开这里,去看一看自己那遭受了雷火的好朋友。
这是它第一次认识到,“永远”,其实是一个再短暂不过的词。
时间慢慢流逝,在这座不知名的山上,它不知道呆了多久。
它居住的地方除了野草野花,和偶尔经过的小动物小昆虫,再没有其他。
又变成了孤单一人,错了,又变成了孤单的一抹魂灵。这一次,它连朋友,也没有了。
它是魂灵,它居住的地方十分阴暗,任何生灵都不爱来这里。它尝尽了孤单的滋味,渐渐开始渴望见到阳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渴望太过强烈,不知过了多久,它发现它可以稍微离开压住它的岩石,落到阳光普照之地,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即便那阳光于它而言过于灼热。
就这样,时间流逝着。
忽然有一天,有一道意志降临这座不知名的山。
山上所有的生灵都称呼对方为“天神娘娘”,她来到这里之后,整座沉寂的山都变得热闹起来了。
就连居住在悬崖底的这只鸟儿,在这样荒无人烟的角落,也常常听到有生灵在欢欣鼓舞地念叨着“天神娘娘”的事情。
慢慢的,它开始渴望见到这位天神娘娘。
直到有一天,它真的见到了对方。
之后,梦境的速度突然加快起来。
苏尧卿只能从不断变化的繁杂画面中捕捉些许,知道一些大概。
直到到了小天道记忆里的画面。
“小雨,梧桐树至阳,正好可以净化你身上的阴灵之气,你那么喜欢树,转生成为树木如何?”小天道一袭白色长衫,发丝儿飘逸,气质高雅,面容绝色。她十指纤长,伸出一指指向一颗伞盖般的树木,语气轻柔地问道。
在她身边,只有四五岁大小样子的一个小女孩拉着她的衣角:“真的可以吗?我……”
这声音,依稀可辨,正是地灵!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姐姐是云中界的主宰,除了一些不能碰的存在之外,我想要的,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