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被覆上他的大掌,温热的触感阵阵传来,乔司南温和的声音响在耳畔,“黎洛,你们认识?”
全场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们淝。
黎洛头皮发麻,只觉喉咙发干,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司南皱眉,“黎洛,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她慌忙回神,起身将瑞瑞抱起,“看花花是吧?楼下客厅里好多花花,阿姨带你去看!当”
然后尽量镇定地朝乔司南一笑,“他要看花而已,我带他下楼去玩一会儿。”
说罢也不去看他,抱着瑞瑞就转身下楼。
音乐再度响起,人们滑入舞池,没有人去关心这样的小插曲。
乔司南和高远臻比肩而立,后者看着抱着孩子的黎洛,“你投资的那个童车不就是花花么?我外甥最近添了小弟弟,估计是看到过这个牌子。”
乔司南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着场内的人。
花花.....,不就是黎洛的小名吗?为什么他刚才在她的眼神里,明显捕捉到了一丝藏不住的慌乱?
......
楼下。
黎洛将瑞瑞抱到偏厅,将他放在高脚椅上,又拿了一小块黑/森林蛋糕蛋糕给他,“要吃吗?”
小孩子正值换牙时期,在家里大人不会允许吃这些,何昊瑞眼前一亮,小手抓过盘子含了一口蛋糕,腮帮子鼓鼓地看着黎洛,口齿不清地开口,“阿姨,我的花花呢?”
“花花在跟我们捉迷藏,你不要说话,他会出现的,好不好?”,黎洛哄着他,“要喝牛奶吗?”
瑞瑞一听到捉迷藏立刻就双眼放光,“那我不说话了,我等花花出现。”
“好,”黎洛摸了摸他的头,拿过桌上的牛奶递给他,“慢点吃。”
“嗯,”瑞瑞点头,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食物,不再说话。
黎洛松了一口气,门口却传来一记压低的声音,“你又何必骗小孩子?”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到门口是年舒才松了一口气。
年舒指了指阳台,“出去透透气。”
月光如水,两个女人拢着披肩在阳台上站定,年舒呼了一句冷,然后才看着黎洛,“你还不告诉他?”
黎洛垂眸,盯着脚尖,“我还没想好。”
“早点说,对你们两个只会有好处,”年舒推心置腹地给出真诚的建议,“刚才不就是一个契机?”
“刚才?”,黎洛想起刚才瑞瑞问花花的话,“人这么多,不是好时机。”
而且......她都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口?
他三年前在医院倒下去的那一幕,在她回忆里总是格外清晰,和司徒娟的脸交织在她脑中出现,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年舒唔了一声,“好不容易和好,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再生嫌隙,知道吗?”
“我懂得的,”黎洛点了点头,“等party结束,我会......”
大厅的音乐倏然停止,一阵***乱的嘈杂声传到阳台,黎洛和年舒对视一眼,刚开始还不明所以,后来隐隐听到有人说了一声羊水破了,两个人才惊觉回神,踩着高跟鞋往客厅里跑去——
夏唯朵站在一楼的楼梯上,一脸惊慌地被人扶着,“洛洛.......,年舒......”
黎洛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扶住她,“快点打救护车电话!”
“已经打了!”
“来不及了,我送她去医院!”,高远臻和乔司南从雪茄室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果决地上前,抱起大口喘息的夏唯朵,“司南,你去开车!”
乔司南应了一声,大步下楼,黎洛和年舒则是跟在高远臻身后,一边观察着夏唯朵的情况,一边催促着乔司南快一点。
“洛洛,我害怕......”,夏唯朵忍住宫缩的疼,牙关还是颤抖得厉害,眼泪婆娑地看着黎洛,“洛洛,会不会很疼......”
“不会,相信我,你是最伟大的妈咪!”,黎
洛捏着她的手,“你跟我做,来,吸气,吐气......,好,很好,我们再来一遍.......”
三个人走到别墅门口,乔司南已经将车子停在了门口。
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乔司南看了一眼后座的情况,“安全带系好!”
油门轰了一声,车子很快离开别墅。
黎洛和年舒一左一右地扶住夏唯朵坐在后座,高远臻和乔司南坐在前排,一个开车,一个打电话通知医院准备各种事宜。
黎洛握住夏唯朵的手,“朵朵很棒,听我说,别害怕,跟我像刚才那样做,吸气,呼吸......来,一二三.......”
夏唯朵死死扣住黎洛的手腕,将她的手腕扣成淤青,却也勇敢地照做。
“舒舒,把她的双脚抬高,别让羊水流光!”,黎洛沉声吩咐着。
年舒立刻照做,紧张得一双手直抖,“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高远臻,把音乐打开,放轻音乐!”,黎洛从容不迫地指挥着,“司南,尽量开得平稳一点!”
两个男人各司其职,车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黎洛抬手在夏唯朵布满细汗的额头上擦拭了一下,“朵朵,别怕,想想孩子,ta会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跟你一样有大眼睛,长睫毛,还有小小的嘴巴,生下来没多久就会想要找你要吃的,哪怕还不会抬头的时候,也会很努力地睁开眼睛,抬抬头看你......,从今天开始,ta就会是你的全部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能够成功地安抚住所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