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铮显然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吵到你了吗?”

“.....没有。”

黎洛别开眼,看了一眼在后座上睡得香甜的花花,“你专心开车。”

南铮不甚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没有任何的不舒服之后,才又盯着前方的路。

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左手,“安心睡吧。到了我叫你。”

“.....好。”

最终,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脸,面对着窗外。

任凭那沙漠里来的仲夏夜晚风,将自己心里的不安卷起,吹走…..

……

433公里的距离,南铮没有任何的停歇,直接将车停在了白色的教堂门口。

黎洛似乎还在睡。

南铮满足一笑,将车窗降下来,下车将后尾箱的薄毯拿出来,给黎洛和后排的花花一人盖上一条。

小家伙满足地嘤咛了一身,将毯子裹紧。

黎洛却在毛毯覆在身上的那一刻,醒了。

微卷的长睫毛沾染了窗外的晨露,似泪珠一样坠在眼角,似坠非坠。

却不愿睁眼。

不想起来。

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周遭安静得连发动机的声音都已经没有。

天边云卷云舒,太阳的金光随时会将那黑暗的天际,撕开一道口子,喷薄大地,带来崭新的一天。

可她....却不愿意醒来。

南铮的手在黎洛的颊边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弯腰,慢慢贴进她——

黎洛心中发颤,却又笑自己无耻——明明答应了他求婚的人是自己,偏偏这时候害怕?

怕什么呢?!

他芝兰青桂的气息,混着所有的期盼,想要将唇落在她的唇瓣之上。

越来越近的时候,黎洛的手,猛然抓紧了自己膝盖上的裙摆——

那样美丽的裙子,出自维拉王最新一季的简洁婚纱,上好的丝柔面料,却被她抓出褶皱来。

他的唇,最终….

落在了她的额头之上,带着珍而重之的爱怜和尊重。

鼻端的气息随着南铮的远离也倏然变淡,黎洛握住裙子的手,也慢慢松开。

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外面的南铮看了一眼已经被她捏皱的裙摆,别开眼眸,从怀里掏出一盒万宝路。

他很少抽烟。

却在现在,在步入教堂之前,想抽一些。

那袅袅的,浓浓的,却又若有似无的烟雾,仿佛能给他勇气,让他一根下去,便无法罢手,于是便靠在车门之上,一边等她‘醒来’,一边吞云吐雾。

猩红的烟头在他指尖明明灭灭,很快脚下便堆了一地烟蒂。

修长的手指探入烟盒,想要再拿一根,却发现已经被自己抽空。

远处的金光终于倾洒而下,清晨,到来。

他旋身看了一眼窗户内,抖了抖自己衬衫前襟的烟灰,又对着后视镜正了一下刚才被自己拉松的黑色领结,想要伸手唤醒黎洛,却….突然有些害怕。

害怕面对她眼里的逃避,害怕面对她眼里的,哪怕一丁点的不纯粹。

犹疑之间,指尖始终停留在她肩头上半空半寸的位置,不敢落下,却又不舍离开。

一辆红色的大货车经过,陡然摁响了喇叭——

一声惊破长空,一声,惊醒了黎洛。

再也,假装不下去,逃避不下去。

只有后座的花花,睡得跟小猪一样,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的震荡。

南铮的手,也终于摁压下去,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醒了?我联系好了这间教堂的牧师,马上就可以完礼了。”

白色的小教堂,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屋顶上有黑色的十字架,仿佛那里可以锁住人间的一切罪恶,让你不在上帝面前不能有任何的谎言。

黎洛盯着那十字,觉得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砸到自己身上——

“洛洛?”,他唤她,“是不是冷?!”

风还是有些凉。

黎洛摇了摇头,“还好。”

“等我一下。”

他转身,将花花从后座抱出来,小家伙趴在南铮的胸口上,睡得很熟,“我知道有点仓促,等以后,我再补一个更正式的婚礼给你好不好?”

更正式的婚礼….

黎洛心口似被风灌了一样,有些冷,有些迷雾。

刚才南铮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对他所谓的正式的婚礼,没有一丝的期盼….

“进去吧,别让牧师等久了,”他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教堂。

因为是路边的教堂,所以很冷清,里面的椅子黑压压的一排排扑面而来,压抑而沉闷。

因为准备得太过仓促,所以里面仍旧是老的布置,没有唱诗班,也没有花童。

若不去看那个站在台上,一身新装的老牧师,不去看自己一身纯白的衣裙,不去看南铮脸上虔诚而又认真的表情,那么…..

她会以为自己是来忏悔的。

忏悔….

忏悔什么?

她也不知道…..

“洛洛....只有我和你….别怕。”

南铮在她耳畔,吐气如兰,偷偷给她打气,不让她再有迟疑。

黎洛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眼底笃定而又鼓励的笑,凝滞的脚步再也没有了停顿下去的理由。

南铮将花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长椅上,小家伙依旧睡得很香。

他带着她,走向神坛。

路有些短,却又很长。

走了许久,终于在神父面前站定——

当对方缓缓说出那些庄严而神圣的询问语的时候,黎洛心里居然冒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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