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被他描摹得淋漓尽致。
黎洛无语,乔司南覆在她胸前的大掌却狠狠一捏,似是惩罚一样,“公事公办的语气,跟谁说话呢?下次跟我说话,应该说,老公,我去东京出差,我会想你,你也要好好想我,么么哒!”
“......”
明明是在下雪,黎洛却又一种被雷劈了感觉。
她看着在自己面前撒娇卖萌的乔司南,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啊?秘密。”
还能怎么出现在这里?
无非就是从美国回来,结果在上飞机之前接到她的短信,硬是让飞机在东京停了下来,问了sunny她住的地方,又一路驱车过来。不过时间有限,一个小时之后,他就得走。
见他不说,她干脆也不问。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拥着,听着窗外的落雪声音。
最后绷不住的,依旧是他。
乔司南幽幽一叹,“这几天没找你,你想通了没?”
“啊?”,他的话题跳跃得有点快,黎洛有些跟不上。
“上次你在厨房说的乔家的事,想通了没?”,他语气里的调侃终于淡去,切入主题。一个小时的时间,又是良辰美景,虽然他也很想做点别的,可这个女人只怕又要像鸵鸟一样缩回去了。
乔家两个字,是两个人之间的一道无形鸿沟。
乔司南知道自己就算不提,也不代表它不存在,不如快刀斩乱麻来个痛快。
黎洛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出来,也是怔了怔,然后才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办。”
洛城的权贵阶层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她从小看到大,却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不管再怎么出脱,永远都摆脱不了自己的家族。
那就是一个烙印,不管走到哪里,都镌刻进了他们的灵魂,根本无法洗掉。
况且,乔司南愿不愿意摆脱,那还是另说。
“黎洛,”乔司南垂眸,看着她头顶的小小发旋儿,不多不少,正好两个。
都说有两个发旋儿的人最倔强,她估计也不会轻易就妥协。
他压低声音,带了几分商榷的语气,“乔家是我家,我们努力好好地去适应它,好不好?总有一天,我也会带着你回乔宅的,现在开始努力去接受它,好吗?”
他甚至不敢说要她为了自己去接受乔家,因为他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黎洛将头闷在被子中间,努力去抗拒他身上那股子熟悉又让她安心的味道,没有说话。
微妙的气氛又陷入了一场无声的角逐,像是一场拔河比赛,谁先松了这一口气,谁就输了,吹风机带来的热气终于在空气中散尽,窗外的冷风又开始重新霸占着这个房间。
门外的回廊下,也不知道是哪位住客开始拨起了三味线。
带着几分沧凄的弦音丝丝入扣地,一下一下地扣在两个人的心弦上,带了一点点震荡,提醒着他们,自己还在呼吸,时间,也还在走动。
被乔司南随手扔在床头的手机响起,彼端是amy有些焦急的声音,“乔总,临时入境时间快到了,再不走就会被列为非法入境了,国内......”
“知道了。”
乔司南打断她的声音,起身抚平衬衫袖子上被黎洛枕出来的些许褶皱。
她还是背对着他,像个鸵鸟。
心里幽幽一叹,乔司南俯身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耳畔,“在这里乖乖的,我在洛城等你回来。”
双手扣住身下的被单,轻易地就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黎洛几乎将被单捏碎,才凝出一点平静,“路上小心。”
“好,”他温和地应了一声,旋身走出房间。
外面风雪更甚,一夜,掩住了乔司南来时的脚印,也顺便将黎洛所有的繁芜思绪掩盖,整个世界,又恢复了最初的纯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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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穿着和服的女店主将早餐放进黎洛房间的时候,她早已起床。
利落地将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身上穿着墨橘色的防寒服,脚上是黑色的雪地靴。女店主看着她这副打扮,心里了然地将传统的日式鸡蛋饼和清粥放在她面前,“黎小姐,今晚还续住吗?”
黎洛盘腿在她面前坐下,拿起木勺喝了一口清粥,“房间先保留吧。下午再通知你们要不要续住。”
她今日也就是四处转转,很难有什么收获,估计晚上就能回国。
女店主弯腰说了一声好,然后起身看着黎洛,笑眼弯弯地开口,“昨晚我丈夫回来,我给他提了一下这件事,他说您可以去附近的农场里面看一看,或许有收获也不一定。”
附近的农场大多都是大学设立的试验田,黎洛被她这么一点拨,心里倒有了几分希冀,她快速地吃完早餐,出了旅店。
因着是近郊的缘故,所以并不太好打车,等黎洛找到农场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运气好的是那边正好有一队学生要返校,她干脆跟他们一起混上校车。
一路上听着叽里呱啦的日语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直到下车在大学门口站定,才发现自己究竟是有些冲动了。
不过来都来了,断断没有白跑一趟的道理。
她用英语跟人打听到了农学院的位置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彼时正值学生用餐时间,偌大的餐厅里面学生们井然有序地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