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个乌龟,就是先帝的那个?”
秦公公点头。
“这个绝对是恒儿,我认不错的。”
容恒……
门口长青差点笑出内伤。
立在那里,一抽一抽的。
恒儿……
啊哈哈哈哈哈~
瞪了长青一眼,容恒朝秦公公道:“那你确定,先帝驾崩了?不是和你一样诈死了?”
秦公公惊得眼睛大睁。
慌忙退后一步,躬身低头,“殿下不可乱言。”
容恒却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有理有据。
“你都有可能瞒过所有人,偷生一隅,先帝为何不可以?”
秦公公垂头道:“殿下,先帝没有道理啊!老奴诈死那是因为先帝不在了,按照规矩,老奴该出宫,可老奴疲于应付家中儿女,不得不诈死来骗过再远离他们,可先帝没有道理啊!”
他诈死,出来开个羊汤馆。
难不成先帝诈死,放着皇帝不做,出来开个赌坊?!
呃……
容恒简直要脱口而出:他不想当皇帝了!他不想上朝了!他不想批折子了!他不想起早贪黑了!
到底是忍住了。
“所以,你确定,先帝是真的驾崩了?”这话问出来,容恒自己个都觉得大逆不道。
可顾不上那么多了。
更何况,他的亲祖父,可是王召之啊。
王召之可是先帝处死的。
所以,算不上什么大逆不道。
“殿下,先帝在天之灵,一直保佑大夏朝平安和顺……”
容恒立刻打断了秦公公的话,“西秦北燕和南梁的先帝们,也保佑着呢,还不是被我们打成那样,别说这种话,还是说点实际的,是不是确定?”
秦公公……
其实,他不确定。
他甚至都没有亲眼看到先帝被入殓。
咦……
这么一想,好像是有点问题。
先帝驾崩,他作为先帝跟前的人,居然没有亲历先帝入殓。
当时,好像他和太后,都没有亲自参加。
他晕倒了。
太后晕倒了。
所有先帝跟前亲近的人,都晕倒了。
那先帝是怎么入殓的。
等等,先帝驾崩之后,好像宫里少了个太医。
当时他悲恸之余,想着无法面对家中子女,便也就设计诈死,根本没有细想这些细节。
难道先帝真的……
不,不,不可能、
先帝不可能诈死的,没理由啊!
哪有皇帝诈死的!
那可是九五之尊啊!全天下最尊贵的人!
诈死对他有什么好处!
秦老头满脑子神游之际,容恒摸着下巴沉默须臾,朝秦老头道:“你诈死出宫,是想要瞒过家中儿女,所以……你变了容貌?”
容恒没有见过秦公公,不知他原本是何容貌。
秦老头点头,“是,老奴带出的蛊虫,有一样可以改变人的容貌,不过,九死一生,十分之一的活命机会,老奴当时赌了一把,想着若是活了,便是上天眷顾,若是死了,便是先帝需要老奴的伺候。”
容恒……
“所以,你诈死,改变容貌,瞒过世人,那先帝是不是也会改变容貌?”
说着,容恒瞥了一眼那只乌龟恒儿。
“毕竟先帝研究蛊术颇有心得。”
秦老头……
“话是这么说,可……”
容恒打断了秦老头的可,“你的羊汤馆开在僻静之处,我想,你的初衷便是以羊汤馆做幌子,并不指着它谋生,而是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却又不想真的忙碌,那你的羊汤馆可是有固定的客人?”
秦老头想了想,正要开口,忽的脑中电光火石一闪。
有个道士。
一年总要来几次的。
每次来都点他最拿手的羊杂汤,还要三分香菜两分葱,口味……和先帝一样?!
以前没注意,现在再想,秦老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容恒盯着秦老头,“你想到了什么?”
秦老头嘴角抖了抖,“有一个固定的客人,并不常来,不过一年总要来个几次。”
“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的?”
“老奴羊汤馆开起的第三日,他便来过,之后陆陆续续来过几次,然后就是每年来几次。”
“每次都是自己去?”
秦老头眼见猛地一抽。
“以前,都是自己去的,今年他带着一只鸡去的。”
立在门口的长青惊得差点跪了。
“一只鸡?”容恒满目震骇看着秦老头。
秦老头面上神色复杂,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沉重和……无法启齿。
“是的,一只鸡,他点了一碗羊汤,给那只鸡点了一碗羊汤,然后他就让我出去了,他和那只鸡一起在屋里吃。”
说着话,秦老头想到当时的场面,忍不住嘴角又抽了抽。
跟在皇上身边的人,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
这请鸡吃饭,他还是头一次见。
真是……
场面惊悚到让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那只鸡,长什么样?”
秦老头仔细回想一下,“不是家养的鸡,羽毛非常鲜亮,鸡冠子很漂亮,那只鸡,眼中有神,尾巴那里,系了个粉色的蝴蝶结。”
秦老头越说越觉得自己在讲鬼故事。
“殿下,老奴可没有胡说,千真万确,真的有这么一只鸡。”
唯恐容恒不信,秦老头一脸真诚的又补充、
容恒和长青一个对视。
是鸭鸭无疑了。
羽毛鲜亮鸡冠子漂亮倒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