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没办法、不会做……你每次都是这样,合着我之前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安瑶都相信庞飞能处理好,偏偏就庞飞自己不相信自己。
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他不去处理,难不成让安瑶跟着去处理不成?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林静之的事情,只能庞飞去处理,安瑶不能插手。
被安瑶这么一训斥,庞飞臊的脸红扑扑的。
可能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吧,轻而易举地就说出口了,改,这个他一定要改。
都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了,还执迷不悟地犯错下去,那才真的是罪该万死!
帮着庞飞处理完最后的伤口,安瑶便起身离开,说她不便留在这里,让庞飞小心照应着就是了。
“庞飞,记住我之前说过的话,问题是用来解决的,不是用来逃避的,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也请你相信自己。”
没有安瑶的出现,没有她的鼓励和付出,庞飞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女人的重要性早已深入骨髓,只是庞飞以前从未察觉罢了。
安瑶走后,屋子里便只剩下庞飞和林静之两个人,庞飞就坐在一边守着,林静之迟迟不见醒来,哪怕是晕倒了,那眉头也是紧紧皱在一起的。
突然,庞飞发现林静之的眼角有一地晶莹的泪花缓缓流下来,落在枕头上,打湿了一片。
不知道她在睡梦中梦见了什么,竟这般地伤心难过。
庞飞轻轻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很快又有新的泪水滚落下来,源源不断,温热潮湿。
林静之似乎是有意识的,但她却始终不肯醒来,这是她在用这种方式逃避什么吗?
“静之,静之……”庞飞摇晃着林静之的身子,轻轻叫了两声,没反应,只是那带着苦涩的泪水,却在源源不断地滚下来。
庞飞越发肯定,林静之不是没醒来,只是醒来了,不愿睁开双眼,不愿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不愿接受这一切让她难以接受的现实。
她这是在用这种方式来逃避现实的无奈。
人总是这样,遇到不愿意面对亦或者是难以面对的事情的时候,潜意识就会用保护自我的方法来逃避。
庞飞如此,林静之如此,人都是如此!
身体上的疼痛可以医治,心里上的呢。
庞飞第一个念头便是想到了安瑶,转念一想,这林静之的心病是在自己身上,叫了安瑶进来帮忙,怕只是会徒增林静之的排斥心里罢了。
再说,这事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就该自己去解决,安瑶一再强调她相信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为何自己就不能给自己一次机会呢。
庞飞也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林静之,他始终相信,林静之还是那个温婉善良的林静之,她可能变过,可能做错过一些事情,但她的本质还是善良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林静之从错误的道路上,再拉回来,让她重新走上正确的道路。
庞飞不断地陪林静之说话,从他们刚相识的时候说起……
屋外,安瑶来找那位大师父,只见师父正在给佛祖上香。上完香的师父虔诚地跪坐在蒲团上,似乎是在念经?
安瑶不确定,反正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这年头,寺庙尚且多见,但真正的大师,又能有几个。
这间不大的庙宇并不像那些有名的景点庙宇一般处处都透着香火气,也透着现代人太多的奢望心,祈求平安,祈求大富大贵,祈求健健康康的云云。
那样的庙宇安瑶去过一次,那是在华泰刚开业那会,她一个小姑娘家只身闯天涯,没什么经验,跟着朋友去庙宇祈求过。
后来生意忙起来,她也就再没去过,不过那地方。
一来是安瑶是无神论者,不太相信那些东西;二来,那种花大价钱给佛祖烧香情愿的事情,安瑶也不太相信。
而眼前这座庙宇,简单朴素,神像大多都已经破损了,但却收拾的干干净净。
三座庙宇的神像都无什么装扮,看上去比较简陋,但安瑶注意到,从进入这里到现在,每个神像面前的香炉里的香火就没有断过。
这位大师父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每个神像清扫一下上一炷香,来保持每个神像的香火不间断。
“大师父。”安瑶轻轻叫了一声,那位大师父转头看向安瑶,询问她有什么事。
安瑶也没什么事,这不是现在一个人闲的无聊嘛,就四处转转看看。
“这地方平常就您一个人吗?”安瑶随意聊了起来。
大师父点头应是,“对,就是我一个人。”
“哦。”大师父话不多,安瑶也找不出什么话题来。
这倒也不尴尬,出家人嘛,本来就是六根清净的。
大师父继续念经送佛,安瑶闲来无事四处转转。
突然,林静之休息的厢房那边传来一阵女人的惊叫,嘶声力竭,光是听着都让人害怕。
大师父和安瑶一起来到厢房这边,只见林静之痛苦地捂着脑袋、蜷缩着身子,谁也不让碰。
“怎么回事?”安瑶急匆匆赶紧来。
庞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在跟林静之讲以前的事情,讲着讲着,林静之突然惊叫着醒来,一醒来就这样大喊大叫。
看见安瑶进来,林静之的反应更加激烈,满屋子乱跑。
庞飞和安瑶都是吓了一跳,实在是,林静之现在的样子,太骇人了!
便在这时,大师父以极快的速度一个健步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