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子究竟为什么来学院做夫子,”李诗晴挑眉看着周嘉莹,“嘉莹,你到底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了。x23u”周嘉莹拍拍胸脯。
吕殷的娘是镇北侯府的大姑奶奶,周嘉莹的姑姑,两家关系素来亲厚,她若是不知道内情,怕就没有人能知道了。
“到底是何缘故?吕夫子跟你说过?”
周嘉莹摇头,“表哥倒是没跟我说过,不过我记得很清楚,小的时候和表哥还有岚远哥玩,表哥就说过长大了要做夫子!”
李诗晴睐她一眼,“我猜你定是说要做女将军了。”
“诗晴,你怎么知道?”周嘉莹惊讶。
童言童语,哪做的准?
周嘉莹捕捉到李诗晴飞快翻过的白眼,忙又道,“可不止这个,上周我听姑姑说,好像是姑父想让表哥去兵部领个实差,表哥拒绝了。”
“姑父骂了他一通,表哥索性就辞了官,到澜山学院做夫子来了。”
“所以,我觉得表哥小时候说的话,并非空言。”
“他就是喜欢做夫子。”
李诗晴和姜书璃都静默了片刻。
“听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
岔路口,迎面而来的是李月蓉和李如珊。
“哟,”李如珊扯着嘴角笑,“这不是咱日后的睿皇婶和四皇嫂么?”
“见过李学姐。”姜书璃和周嘉莹互视一眼,鞠了礼。
李诗晴亦然,“见过皇姐。”
李月蓉,“八皇妹,可是刚下了堂,要去灵幽涧了?”
“皇姐可真羡慕你们有灵根的人,可以不用吃午膳,吞灵气就能饱腹呢。”
语气酸溜,让李诗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皇姐说笑了。”
“我可没有说笑。”李月蓉勾了勾唇角,“八皇妹有灵根确实让皇姐羡慕,就算不谈灵根,八皇妹最近在御书房的表现那般出色,连父皇都夸‘虎父无犬女’,让皇姐实在是羞愧呀!”
李诗晴一僵,并未回应。
李月蓉说的是每月初一十五的御书房考校。
皇子们的考校是三天一次,而初一十五的考校则是皇子皇女都要参加。
最近的御书房考校,偏重策论,李诗晴的表现可圈可点,是以多次得到父皇的当众夸奖。
却不想让李月蓉不爽了。
“是呀,和八皇妹相比,”李如珊接了话,“我和五皇妹可是大大不如,实在是无脸见人呢。”
两人齐齐勾唇一笑,盯着李诗晴的眼里写满深意,“八皇妹如此聪慧,定然明白皇姐们的意思了?”
言罢,双双离去。
“这是什么意思?”周嘉莹握拳,“不如人就来威胁诗晴?”
“诗晴,别理她们!”
李诗晴静默许久,扯扯嘴皮,“嘉莹,不说这个,我们去灵幽涧罢。”
三人离去,不远处的树下走出一个身影,凝视着她们的背影。
“夫子,”洪浪匆匆从校舍追了出来,“还有两份卷子漏了。”
吕殷收回目光,温雅一笑,接过卷子道,“多谢了。”
在路口道了别,姜书璃又是去的后山洞府。
走到洞府前,正欲施诀迈入,眼前忽然一黑。
姜书璃顿时警醒,四处张望。
她这是落入某个阵法了?
适应了环境的黑暗,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所处之地就是澜山学院。
“前面好像是凌泽三班的校舍。”
如豆的灯光在不远处一闪一闪,似乎在呼唤牵引着她前进。
“真的是凌泽三班的校舍。”
姜书璃困惑又好奇,推开半掩的大门,走了进去。
仿佛已经是夜深,周遭静悄悄的,仔细听还能听见有厢房传来呼噜的睡觉声。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姜书璃并没有继续前行,现在院子中间回想方才的情形。
在她进去后山洞府一霎,就踏入了提前设计好的阵法。
究竟是谁这么做?
又是为了什么?
在这个阵法里她感觉不到敌意,于是更觉得诡异了。
“彭大胜,去把盒子拿过来。”
唯一亮着灯光的厢房里传来李煦的声音,打断了姜书璃的思绪。
她好奇上前两步,透过斜掩的门缝,隐约可见李煦正在伏案勾画。
彭大胜匆匆从里间出来,抱着一个黑木大盒子,将盒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笑嘻嘻地探头看着,“主子画得愈发像了,连神态都像极了!”
李煦不理他,专注地将最后几笔勾勒。
“哎呀,画好了,画好了。”
就听彭大胜拍掌叫好,李煦将画举了起来,迎着灯光细细打量。
而门外的姜书璃却震惊地捂住了嘴。
李煦画里的那人,居然是她!
“这一幅画的是姜姑娘在四国大比上炼丹比试,画得可真是像!”
彭大胜歪着头看,“老奴几乎都有回到比试当时的感觉了!”
李煦不言不语,默默地凝视着画中人,久久,才将画卷了起来,“收起来吧。”
“哎,好!”
彭大胜动作利落又轻巧地接过画,小心翼翼地放到黑木大盒子中,嘴里嘀咕,“算上这幅画,主子一共画了二十八幅姜姑娘的画了。”
“这盒子呀,又要再换一个新的咯!”
他屁颠屁颠地抱着盒子进了里屋。
姜书璃愣在当地,茫然地摇着头,“怎么会……?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眼前忽然一亮,祝飞花明媚野艳的脸蛋出现在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