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为了这么一个野/种要和自己划清关系,赵子兰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整个人便往后倒去。
易曾林离她最近,忙将她接住靠在沙发上,又手忙脚乱地叫人去找私人医生。
所幸赵子兰刚刚只不过是被气着之后太激动所致,被丈夫扶抱着,并无大碍,而是嘤嘤哭泣起来,大叹儿子养大了却胳膊肘往外拐再也不听妈的话了。
紧了紧身侧的手,易瑾止努力不让自己回头,而是一步步远离这个属于自己的家。
身后,那久不曾开口的易老夫人,蓦地睁开了双眼:“当年孩子早产,叶丫头生产时血崩极度危险,是谁说非得留下这个易家的子孙的?子兰,是你,是你坚持,叶丫头在医生问保大还是保小时自作主张说保小才留下这个血脉的。我不相信那孩子会背着瑾止和其他男人乱来,这中间必定有什么误会。瑾止,奶奶希望你能找叶丫头好好谈谈,将这一切说个清楚。”
“瑾止记下了。”声线,明明是平缓的,可唯有易瑾止心里头清楚,他早已在听到“血崩”两字时,神经紧绷。
他从不曾知道,原来可可的出生,竟是如此多灾多难。
甚至必须在保大还是保小中二者选其一。
当年,叶璃究竟是凭借着怎样的信念,才在那明知自己生的几率渺茫的情况下,那么毫不犹豫地选择护住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此,便觉得,那份痛,仿佛移到了他的身上,竟让他那般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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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璃再次去易家时,才发现可可竟被易瑾止接出了易家搬到他的别墅去住了。
一下子,她便觉得定是他怕她抢走女儿才如此做。
有心想向易家的佣人问个清楚,可他们却三缄其口,甚至连大门都不让她进。她只得重新坐出租车返回,急急地给易瑾止打电话。
“易瑾止,你究竟将我女儿给弄到哪儿去了!?我是可可的母亲,你没有权力将她从我身边带走!”一接通,她便鼓足了气朝着另一头喝问。
原以为他会冷嘲热讽,可另一头,却沉寂得可怕。
“如果你想看到女儿,那我白天会将她带到公司。如果你晚上也想和女儿在一起,那我不介意你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只不过,你愿意吗?”
说完,他仿佛是自哂一笑:“等你考虑清楚了再说吧。”
然后,电话就这样被他挂断了。
叶璃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易瑾止会给她下套会看着她往里头钻,那不足为奇。可这个套,他下的时候居然会染上自哂的语气,完全便是不可思议。
隐约,她似乎觉察出了一抹属于他的伤感。
易瑾止会伤感?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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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叶璃努力回忆了一下易瑾止在t市的几栋房产。
因着职务之便,叶璃和瑟琳娜这位易瑾止的秘书常常打交道,所以也从她那里了解到他的住所还真不是一处两处。
只不过具体地址,她这个秘书不太清楚,唯有江宿之这个特助才清楚。
可江宿之既然是特助,那就是易瑾止的死忠粉,怎么可能会透露?
等到叶璃回到家时,恰到了晚餐时间。
刘嫂将餐盘端出,瞧着她回来了,笑着调笑:“可算是回来了,这每次都掐着点,真是比这闹钟还准时。”
“也就数她最不让人省心。”叶泽端接口,想到那场婚礼,只觉得叹惋不止。
原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将女儿送嫁出去了,可到头来,那场惊心动魄的闹剧,甚至将女儿送到了鬼门关。好在有惊无险,一切都过去了。
虽说口气不善,叶泽端放下手头的报纸在餐桌旁落座时,还是将叶璃给喊了过去:“自己都不会打饭了?还得让刘嫂一样样帮你备齐了才知道落座下筷?”
“你闺女今天刚上法庭去替自己讨回公道,你居然还不忘数落我。”叶璃瞪了他一眼,然后自己去厨房盛了饭,还不忘帮叶泽端盛了一份。
可惜,叶泽端却不领情:“你这死孩子,明知道我每餐必定会喝个小酒,还故意给我盛了饭。”
撇撇唇,叶璃劝道:“大冷的天虽然喝那烧刀子酒不错,可经不起你多喝。”
“我心里有数。”竟是将已经开了盖的酒瓶往旁边一推,接过叶璃递过来的饭碗,还没夹一口菜,就直接吃了三大口白米饭。
仿佛那米饭,别样的香甜。
“今天去看可可了吗?易家怎么说?他们愿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吗?还是说,永远都这样只允许你过去看?你究竟有没有跟易瑾止说清楚?即使闹上法庭,这个理由也是站在咱们这边的。九月怀胎的那人是你,可不是他。一直含辛茹苦地将可可养大的人是你,可不是他,更不是他们易家!”
米饭才刚下咽,叶泽端就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
叶璃忙给他倒了杯热水:“易瑾止现在将可可接到自己别墅去住了,我刚刚没见到可可。”
“他这到底算什么?”喝了水顺了顺气,叶泽端当真是对这年轻人的事情有些摸不准了,“是想彻底断绝你和可可的母女感情?可他也不想想,咱们悔婚究竟是因为什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