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作死啊,还不起床一家人喝西北风啊。”见叶秋和牛雪梅夫妻两还没出来干活,王婆子又将他们的门拍的砰砰作响。
“三郎,咱们现在怎么办?”尽管刚才被叶秋说得有些松动,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受这个家里的气,但向来被压迫狠了,所以听到自己婆婆的叫骂,牛雪梅顿时心慌起来。
“急什么?”叶秋对着她和两个孩子笑,“等会儿我装病,你就惊慌的跑出去对大家说要给我请大夫,记住一定要做出慌神的样子,丛英,等会儿你就带着妹妹哭行不行?想想你平时吃不到的鸡蛋,想想平时被奶奶打骂的样子,就那样死劲的哭。”
叶丛英似有所悟的点点头,然后对妹妹叶丛姿道:“等会儿你不许和人说我掐你,不然我以后就不带你出去玩了。”
对于小孩子来说,不和哥哥姐姐一起出去玩,这种打击是很大的,于是三岁的叶丛姿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但是牛雪梅却面露难色:“可是我装不出来啊?”
“不用装,你就想着我真不行了,以后你和孩子要被赶出去,然后被你爹娘拉出去再嫁,咱们两个孩子孤苦无依,或者想咱们以后没人养老,只能睡漏风的房子,只能去山上啃树皮吃。”
一听叶秋这么形容,牛雪梅顿时悲从中来,根本不需要酝酿就大声哭喊了起来,门外的王婆子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要死了,突然哭这么大声做什么?不想做活了?”王婆子还在骂,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住这院子另外一边的老大叶春一家也被叫醒。
“妈,大早上的你出这么大声干嘛?要是丛辉休息不好,他在学堂学不进去你负责啊。”叶春媳妇王红打开门就是一顿抱怨,没有一丝客气。
牛雪梅原先还不觉得,今天早上被叶秋这么一说也觉得婆婆对自家非常的不公平,凭什么自己和丈夫就得一大早的起来干活,但老大一家却能一直睡到大天亮吃现成的?
说什么怕影响孩子读书,孩子睡他们的,你们又不和他们一个房间,而且老四呢?老四独身一个,他能影响什么?这样一想,牛雪梅更觉委屈,哭声更大了,见自己娘苦,刚刚听叶秋吩咐的叶丛英也哭了起来,顺便掐了叶丛姿一把,顿时母女三个的哭声将这个家所有人都叫了起来。
“苦什么丧,我还没死呢!”叶老汉脾气不太好,隔着门就是一顿臭骂。
“娘,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老四叶冬顶着黑脸和黑眼圈出来,脾气和叶老汉一模一样。
被家人这么质问,一时间王婆子也是气急,又拍起了房门:“还不是老三一家,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快开门,一家人都被你们整的不安生,我看你们今天饭也别吃了。”
光拍门还不够,见里面老是没人回应,她又拿脚踹了起来,这门本来就几块烂木头拼接起来的,一下承受不住这个力,顿时就破了半边,灰尘散去,屋内的情景也暴露在王婆子面前。
只见叶秋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凭借着微弱的晨光,依稀可见他额头上的冷汗,牛雪梅抱着他的胳膊哭,看着就像是六神无主一样,姐妹两个也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怎么的,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也哭个不停。
“怎么的?想装病躲懒啊。”王婆子这话一出自己就感觉有些不合适,因为她三儿子从来不是会躲懒的人,田里地里的活自打他懂事之后,哪样不是他干的?只是说这话说顺口了,也收不回来。
叶秋听见声音侧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伤心的神情,好像是被王婆子的话给伤到了。
王婆子的神色顿时变得不自然,神色也温和了些,她走进来问:“这是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叶秋似乎虚弱到说不出话来,嘴唇动了两下,眼中露出焦急的神色,牛雪梅只知道哭,哪还能回答王婆子的话?
然而王婆子得不到回应当即就有些不耐烦了,她本来就没把这个儿媳当人,现在见她只知道哭却什么都不解释的样子,更是不耐烦,她推搡道:“问你话呢,哑巴了?你男人到底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牛雪梅一边哭着一边结结巴巴的说,“昨天晚上本来睡得好好的,但刚才娘就这么突然大声的一叫,三郎他就好像受了惊一样浑身不对劲了。”
牛雪梅磕磕绊绊的按照叶秋刚刚教的话说,因为她一直在哭,所以这样的语气也并没有引起王婆子的怀疑。
听见是自己吓的,王婆子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胡说八道,一个正常人哪能随便就被吓坏了?”
“那娘说怎么回事?明明昨天下地回来都好好的。”
王婆子嘴巴嗫嚅几下:“说不得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怎么会呢?三郎他又没做什么坏事,也没去坟地里啊,娘,会不会就是你吓的,我已经听老人说吓人也能吓死人的。”牛雪梅又哭诉起来,“娘,咱们快去请大夫吧,大夫一定能治好三郎的。”
“干什么要请大夫?请大夫不要钱啊?”老萨媳妇王红听着就是一阵吵闹,伸头一看叶秋好像真的快不行的样子,又闪烁着眼神说,“娘说的对,指不定是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这是请大夫能治好的事吗?我看还不如让村尾的神婆来看看。”
“对,神婆,快去请神婆,老四,你腿脚快,你快去把神婆请来。”王婆子使唤自己的小儿子。
“我等会儿还有事呢。”老四叶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