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证明叶秋的预测并没有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堂就开始流传叶秋和叶浩平并不是亲兄弟的事,还说叶浩平他爹是个大好人,收养了叶秋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在家境明明一般的情况下还是没忍心拒绝叶秋要读书的要求送他来学堂。
“今天怎么饭量这么少?还气鼓鼓的?”又一次沐休日,李若素便在大伯家里吃饭,而不是和往常一样去学堂。
“我是被气的,大伯,你不知道最近学堂传得有多过分。”李若素气咻咻的说。
“你是说你那个好朋友的事?”身为院长,学堂里的一些风言风语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嗯,就是这个,大家传得太过分了,明明事情的真相不是那样的。”
“哦?那是哪样?”
“叶秋是被叶浩平家过继的不错,可叶秋读书又没有花他们家一个铜板。”
“你怎么知道的?叶秋亲口告诉你的?那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呢?”
“我们是好朋友,叶秋才不会骗我。”
“那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说他来读书是他们村村长逼着叶浩平的爹让他来读的,而且他读书的银子是他亲爹去世钱留给他的,有一百多两呢!大伯,咱们学堂一年不才收二两银子吗?这一百多两都足够叶秋读好久的书了,怎么在大家的嘴里变成了叶秋是那个不懂道理不知感恩的那个?”
“那叶秋真的是这样和你说的?”院长的脸色变得深沉了些。
“当然,他第一天进学堂的时候就和我说了,还让我不要传出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家的确冤枉了他,而且对他也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所以大伯,你一定要给叶秋主持公道。”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自然会帮他,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去求证一下。”
“怎么求证?”
李院长微微一笑,并捋了捋胡子:“我听说叶家村种了不少梨树,这两天天气好,说不定梨树都开花了,咱们明天去踏青吧!”
“好!”李若素兴奋的拍掌,“正好让叶秋带我们去。”
次日李家一大早就在李若素的催促下出门了,天气渐暖,路边的柳条都抽了新叶,田埂上也开出了不知名的白色小花,不少村民在田地见忙碌着。
“大哥,前边就是叶家村吗?”李院长走下马车问。
见是做马车的贵人,栓子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是,前边就是我们李家村,请问贵人有什么事吗?”
“别叫我贵人,我就是一个教书的。”
“那也是贵人,教书?你们是来找叶浩平和叶秋的?”
“您认识叶秋?”李若素站出来问。
“当然认识,前不久我还买了他爹留下来的房子呢!”栓子憨厚的回答。
李院长给侄子使了一个眼色继续问:“他爹留下来的房子?恕我没有听懂,上次去学堂不就是他爹去的吗?”
“贵人你们有所不知。”栓子神神秘秘的道,“叶浩平他爹并不是叶秋的亲爹,叶秋是他过继来的。”
“一个过继的孩子还特地送去读书,那这人还挺了不起的。”
听教书的贵人这样夸奖叶二金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栓子当即不屑道:“了不起什么啊,他送叶秋去读书那是迫不得已。”
“这话怎么说?过继来的孩子,读书的事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说的算个什么啊!之前过继叶秋的时候他就心怀不轨,不告诉大家他还牵着叶秋他亲爹二十两银子,过继后他又平白得了叶秋叶秋他爹留下的一百两银票,还有卖了叶秋他爹房子的二十两银子,若不是村长施压,他压根就不想送孩子去读书,之前叶秋这孩子在他家不仅住破房子,连饭都吃不饱,要不是孩子自己受不住说出来,大家都还不知道这回事。”
“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里面。”李院长感慨的说道。
“可不是。”栓子继续忿忿不平的说,“叶二金还只答应给叶秋那孩子读十年书,若是考不上什么功名,就不继续供了,你说十年够什么,十年之后叶秋那孩子也不过十六呢!他自己儿子用叶秋亲爹留下来的钱读书到是读的心安理得。”
“话也不能这么说,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出息,若是足够努力,十年也应该能考个童生了。”
“就是不知道叶秋那孩子能不能坚持下去。”栓子叹气说,“半个月才沐休一次,虽说学堂有吃有住,可谁知道吃住的怎么样,叶二金那人,可不是个能另外给叶秋零用钱的,他只对自己儿子舍得。”
“学堂虽说伙食不算特别好,但也能保证每个学子都能吃饱,这个不用担心。”
栓子挠头:“不好意思,我忘记你是学堂的夫子了。”
“无碍。”李院长摇头,“对了老乡,我们是出来踏青的,听说你们叶家村有一片梨树林,所以特地来看看开花没有。”
“梨树林?”栓子茫然的摇摇头,“我怎么没听说过?”
“难不成我是被人骗了?”李院长苦恼的说。
村尾,也就是之前叶秋他亲爹的房子那里倒是种了几棵梨树,可那也不是一片林子啊,而且现在天气还不是特别暖和,所以只零星开了几朵花。
“是这样啊,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去看看才算不枉此行,老乡能给我指指路吗?”
“我带你们去吧,实不相瞒,之前叶秋他爹的房子还是被我买下来的,现在那片地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