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嫔,你说是个什么情况?”叶秋呵斥完乔清月,转头又冷着脸色问芳嫔。
芳嫔早已经被吓到了,也许是叶秋这一两年态度缓和了不少让她有些得意忘形,此时站在这里又想起了以往被支配的恐惧,她怎么敢直接闹到长春宫来呢?王家那么厉害说抄家就抄家了,她又怎么斗得过皇贵妃?自己不过是个小家族,大皇子本来就招人眼红了,这样一来不是更危险吗?
芳嫔心里打颤,嘴里支支吾吾:“是大皇子突然要找他父皇,臣妾实在是哄不住了才来长春宫的,姐姐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
“大皇子哭闹先去找太医看是不是生了病,要见皇上先禀报,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要是治你的罪你就是有苦都难言。”叶秋冷声教训她。
又看了一眼乔清月道:“别什么事都挺别人的挑唆,自己动点脑子。”
“臣妾知罪。”芳嫔赶紧道,此时她也回过味来了,平常大皇子也不是没哭闹要找皇上,奶娘哄一会儿就好了,怎么今天乔昭仪一来她就上长春宫来了呢?
芳嫔狐疑的看了一眼乔清月,越发觉得这人不安好心,自己该不会是她找的挡箭牌吧!想见皇上的人其实是她?
芳嫔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事实,要不然皇贵妃为什么这么说呢?王太后和淑妃被逼得去了避暑山庄,这后宫更是一个克制皇贵妃的人都没有,她要像对付自己和大皇子还不是轻而易举?干嘛费心思说这么一番话?
所以这话其实是说给乔昭仪听的?
一定是这样没错,芳嫔看着乔清月尴尬的神色也冷哼了一声,没想到表面看上去不争不抢柔柔弱弱的,内心却这么有心机!
“臣妾这就去太医院请太医走一趟,打扰姐姐了。”芳嫔恭敬的行了一礼,直到叶秋颔首不再责怪这才放心的离开。
乔清月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以往不争不抢、风轻云淡像个仙女一样的乔昭仪此时内心充满了负面情绪,恨不得将叶秋千刀万剐。
但叶秋可没心思管她,既然二叔那边的火器已经研制好了,那很多事情就能提前了。
回到寝宫纪斐已经醒来,但他的精力已经越来越差了,有时候甚至一天有大半天都躺在床上,整个人也像是糊涂了一般连安福都不太认识了,只有叶秋靠近他的时候才能感觉出他的兴奋。
长春宫的宫人和安福是眼睁睁看着皇上变成这样的,虽然都没亲眼见过叶秋下药,但都认为叶秋要是没下药那就是狐狸精变的,要不然太医们怎么查不出来呢?
“爱妃回来啦。”纪斐半躺在床上,萎靡不整的道,“爱妃去哪儿了去了这么久?”
叶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呷了一口茶:“是军器营那边研制出了点新东西过去瞧瞧,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芳嫔,说是大皇子长时间没见你有些想了。”
纪斐在宫人的侍奉下喝了一碗太医喝的补汤,喝完之后还重重的喘着粗气,旁边的宫人胆战心惊甚至都不敢直视,生怕皇上就这么去了,因为他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像一个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人,就跟病入膏肓似的。
见叶秋提起大皇子,纪斐思索了一下然后皱眉,紧接着就抛在脑后了。
“皇上先休息吧,臣妾还有点事情要忙,晚上再来陪你。”叶秋亲自扶着纪斐躺下,才刚醒就又睡觉,明知道这种做法是错误的,但没有一个宫人敢提醒。
叶秋安置好纪斐之后就去批阅奏折,看到乔正廉及其他的党羽上上来的奏折,她嘲讽的笑了一声,估计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做主的都是她吧!
不过乔正廉聪明是聪明,他这些年的野心和动作从没在其他人面前展现过,也正因为他太隐秘了,所以党羽并不多,而且其中还没有一个武将,这是他最大的缺点。
文臣在国家稳定时期能治世,但是国家一旦动乱起来就有些素手无力了。
虽然她不想有无辜的伤亡,可到时候有些人不识时务也难免采取一些过激手段。
“娘娘,乔阁老和一些文臣们聚集在了宫门口,要求见皇上。”昨天才刚看到奏折,今天就带人找上门来了,叶秋该说乔正廉的效率高呢,还是该说他不知所谓。
“让他们去养心殿,再把张阁老、杜大人和李大人请来。”
“是。”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叶秋施施然从后殿走出,此时安福已经安排小太监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了纪斐平常坐的龙椅旁边靠前一点。
乔正廉等人看着皱眉,虽说皇后和皇上在礼法上来说平起平坐,叶秋身为皇贵妃等同于副后也是有资格坐在纪斐旁边的,但那都是一些宴会的场合,这是哪儿?这可是养心殿,皇帝办公的地方!
“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乔正廉正准备开口挑刺,张阁老率先行礼,跟在他身后的户部尚书杜大人和工部尚书李大人也一同行礼,见此,其他本来还在察言观色的几位大人也都跪了下去,乔正廉无法,对着叶秋行礼。
“众位大人平身吧,安福,赐座。”
“谢娘娘!”
乔正廉深老,觉得这平时让人讨厌的老对头今日有些高深莫测。
“娘娘,今日老臣和各位大人是来求见皇上的,不知皇贵妃娘娘今日坐在这里是为何?”乔正廉站出来开口质问道,“这是否有些不合规矩?”
“哪条规矩说我不能坐在这里了?”叶秋漫不经心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