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二娘。”雷彤行礼道。
“你应该管夫人叫母亲,管你生母叫二娘!”周芹旁边一名微胖妇人道,脸上满是不屑。
“当初入府之时,说过是平妻。”公孙倩脸色顿时沉下来,“弟妹,请你勿要妄言。”此人乃是雷府四房夫人孙芳。
孙芳仗着自己是四房正房,往日却只靠着府里发的例钱过日子,很是嫉妒经商而极富有的公孙倩,有机会便处处针对她。
周芹微微一笑道:“此事到此为止,四妹不必多言,咱们快走吧,出门要晚了。”
雷少轩闻言,深吸一口气,心稍稍舒服些。他看得出周芹还算明事理,并不针对自己母亲。
孙芳沉脸道:“一点都不懂规矩,弟妹也是你叫的吗?真是没有家教。”自己是四房正妻,一个妾室叫自己为弟妹,不啻是一种侮辱。
公孙倩脸瞬时煞白。
孙芳看着雷彤,冷冷道:“光天化日,挽着男子手臂,如此不知羞耻,雷府的脸都让你丢光。”
“你是什么东西?”雷少轩阴沉着脸,脸上泛着怒色道:“管母亲叫二娘?你是畜牲生,畜牲教养的吗?不看你是女人,我大耳光扇你。”
众人闻言愕然。
“你是谁啊?”孙芳气急败坏,道:“怎么敢在雷府放肆?来人,给我赶出府去!”
“提裤子你不认人?”雷少轩讥道:“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是谁?”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看向孙芳,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孙芳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心里一阵恐慌,急忙道:“我们根本不认识,你……到底是谁?”
公孙倩也看着雷少轩,脸上满是疑惑,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真有什么关系?”
“就是她提裤子不认识我的关系。”雷少轩迟疑片刻,脸上有些不自然道。
孙芳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带着哭腔道:“我什么时候提了裤子就不认你?”
雷彤猛然摔开雷少轩手臂,气道:“再不理你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老欺负娘,你还跟她有关系。”眼泪盈盈欲滴。
见雷彤生气,雷少轩苦笑,再不敢胡说,道:“她上茅房自然要提裤子,我们根本不认识,所以我们的关系是:她上茅房提裤子,不认识我。你们胡想什么呢?”
众人闻言绝倒。
孙芳气得浑身颤抖,道:“你到底是谁?来人,将他打出去。”
雷少轩冷笑道:“我从不打女人,但是再敢侮辱我娘,我就让你提了裤子认识我。”
雷彤眨着眼睛,好奇道:“哥,她怎么会提着裤子认识你呢?”
迎着雷少轩的目光,孙芳心里一凛,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慌。
“她急着要认识我,只能快步跑,跑得太急,不提裤子怎么行?”
众人闻言,忍着笑,看着孙芳却不敢笑出来,憋得满脸通红。
辱人者,人恒辱之。无人觉得雷少轩过分。
公孙倩更是泪水涟涟。
身为军官之女,她怎么会不知道边关之苦?
死囚营更是天下最阴暗、残忍之地,说什么有鱼有肉,不过是骗骗雷彤罢了。
死囚营里出来的,哪一个不是心理畸形、扭曲变态,方才看到自己被羞辱,雷少轩脸色大变,公孙倩心提了起来。
她害怕雷少轩爆发,闹得不可收拾,毕竟雷府非一般世家,却又隐约盼
着有人为自己出头。
雷少轩控制住了暴戾之气,羞辱孙芳,又没有闹大。
儿子长大了,公孙倩感到很是宽慰。
“有爹生,没爹养的东西,竟敢到雷府来撒野!”雷少轩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雷少轩闻言,脸色煞白,缓缓转过身。
雷少轩眼眸骤缩。
修士!
一名灰袍脸色阴沉的中年修士,两眼死死盯着雷少轩,怒极冒火。
雷少轩扭转目光,转向修士旁边一名锦衣中年人,此人微胖商贾模样,正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雷少轩心里一阵刺痛。
“轩儿,你回来了?”
这锦衣中年人便是自己的父亲雷玉春。
雷少轩痛极而怒,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你是何人?敢称我父亲?”
“我是你父亲……”雷玉春脸色微变。
“父亲?”雷少轩看着公孙倩,缓缓道:“父亲是母亲无依无靠时,为母亲撑起家的顶梁柱,是孩子寒冷时挡风遮雨的臂膀,是孩子绝望时的明灯。”
雷少轩目无表情道:“我有一个父亲,他抛弃母亲,让其沦落街头;抛弃孩子,让子女忍饥挨饿。我父亲是一个畜牲。”
场中一片沉寂,谁也没有想到雷少轩会说出这番话来。
雷玉春闻言又羞愧又怒,结结巴巴道:“你、你……”
雷少轩上下打量着雷玉春一眼,讥道:“阁下相貌堂堂,印堂发亮,衣着艳丽华贵,一看便是好人,怎会是一个畜牲父亲?”
雷少轩看向那名修士,冷冷道:“我是有爹生没爹养。阁下嘴唇突如猪嘴,目凹陷如猪眼,脸尖似猴子,上下没有一点与人相似之处。不知道父亲是猪还是猴子?或者母亲是……”
“我是雷府护卫总管,你给我住嘴!……”雷府护卫总管雷玉伯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正是孙芳的老公,刚才远远听见雷少轩羞辱孙芳,忍不住呵斥雷少轩有爹生没爹养。
没有想到,雷少轩骂爹不是个东西,连带着骂自己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