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落下,整个棋盘随之变换,白子自动飞起,在空中化身成一位持qiāng甲士朝着魔族弟子冲杀而去。
“生死棋盘!”
有人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惊呼道,所谓生死棋盘,棋盘中定生死,下棋者亦是棋子,若在棋盘中身死便再难活过来。
白棋所化的甲士qiāng若游龙,惊鸿一qiāng足以媲美真气九转的实力,仿佛要将天地都破开一个洞般。
魔族弟子脸色微变,再次执起一颗黑棋,棋子化作一块盾牌,妄图抵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砰!”
长qiāng与盾牌碰撞在一处,那散发着熠熠金光的盾牌顷刻间如钵纸般向四周炸裂开去,而携着余威的一qiāng径直撞在了魔族弟子的胸口上,那人瞬间倒飞了出去,如一条断了线的风筝,撞在石壁上吐了一口老血,径直昏了过去。
“嘶!”
全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望向那棋盘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要知道刚才那魔族之人可有真气八转的实力,竟然连落下第三子的机会都没有。
“陈师兄,你如何看?”暮千山轻声问道,引得不少人默默竖起倾听。
“这棋盘内有乾坤,有大能注入了机缘在里面,虽然没有人执棋,但与那位大能当面对弈并无两样,想要强行破局几乎不可能。”陈元轻声说道,引得不少人频频点头。
当然,还有一句话他并未说出口,想要破此棋局除了棋艺独到外,还要对武学有很深的领悟。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两棋对弈何尝不是两位武道强者的交手,对力量的掌握要做到恰到好处?。
就在陈元与暮千山交流时,依次又有几个不信邪的天骄登台比试,但无一例外全部被轰了下来,相比于那位魔族子弟的生死不知,倒是好上了许多。
而陈元始终没有登台的意思,仅是默默观看,心中暗自推演棋盘走向。
在场诸人中棋艺高超则并不多,但是武道即是一通百通,心算能力远超普通人,所以就算是马上学习,也能在很短的时间融会贯通。
“看,剑尘登台了!”
随着一声惊呼打断了陈元的冥想,抬头望去,只见剑尘已经登台了。
一袭白衣,手握三尺青锋,本就极为英俊的剑尘显得愈发出尘,像是一位下凡的嫡仙般。
“天南剑宫,剑尘,天生剑体,号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也忍不住了。”陈元旁边一位弟子目光炙热,喃喃道。
剑尘并未过多停留,凌空吸起一颗棋子一指,棋子刚落,整座棋盘径直便活了过来。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不再只是棋盘,而是一副远古的战场,两军对垒,各执黑白。
只见白衣军中,一杆长矛从三军中冲出,发出压迫空气的闷响之声,径直朝剑尘袭来,似乎想要将他诛杀于此。
剑尘不慌不忙落下一字,只见旁边的黑衣军瞬间凝聚成一柄三尺长剑,同样以势不可挡的气势朝长矛袭杀而去。
一时间,整个棋盘上气冲斗牛,两军对垒,一时间竟谁也奈何不了谁。
剑尘周身凌厉的剑气弥漫,而白衣军则像一个缜密的军队机器,一点点绞杀黑衣军。
终于在第七十手时,黑衣军被彻底绞杀,而在最后一子落下后,剑尘被轰出棋盘。
剑尘单膝跪在地上,嘴角一抹猩红缓缓流出,脸色显得有些惨白,不过全场并无一人笑他,相比于前面的几人,能够坚持七十手已经颇为不易了。
随后,又有数位与剑尘齐名的天骄纷纷登台,但不出意外全部都败下阵来了,都只坚持了六七十手被绞杀殆尽。
一晃数日过去,时不时有人登台试炼,但下场只有一个,重伤下台。
但这些人如同入了魔一般,数日的时间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如何,一股脑全盯着棋盘,剑尘等人也皆是如此。
纵观全场,也只有陈元与普阳和尚未登台,就连暮千山也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陈师兄,这棋盘甚是魔性,长久下去他们都会筋疲力尽而亡的。”普阳和尚凑到陈元旁边,忧心匆匆的说道。
陈元轻轻点了点头,他也发现了这一点,别人有多大他不好说,但暮千山能成为暮东流闭门弟子,心智自不必说,连他都变成这个样子,要说其中没有猫腻才有怪事了。
“大师可有良策?”陈元忍不住问道,他自己的棋道多少斤两他自己一清二楚,已经决定不去试了。
“破阵。”普阳和尚坚定的吐出两个字,显然这位地藏门的小和尚已经做好以身破阵的准备。
“有几分把握?”陈元忍不住问道。
普阳和尚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一抹浅笑,说道:“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小僧只想届时若是破了棋阵,请施主告诉众位施主,切莫再入阵法中。”
“我会说的。”陈元轻轻点了点头,道了一句佛号算是对这位准备支身服死的和尚最后的尊重。
普阳和尚双脚轻轻一蹬,以一种极为飘逸的身姿登上棋盘,手执黑子随意落下。
普阳和尚名气与剑尘齐名,甚至因为地藏门鲜少出世的缘故还要强上许多,不少人已经抬起了脑袋,想要看这位佛门高僧如何破阵。
但是当他们看见普阳和尚落棋的地方时,忍不住眉头一皱,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这一子简直是…粗鲁不堪,只要稍微懂棋之人都断不会这样下,简直就是自断生机。
“轰隆隆!”
棋子落盘,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