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月吓了一跳,正是这样的反应让靳湛柏更是不痛快,果然是看优质男看出神了吧,靳湛柏心里醋溜溜的,但也不能不承认,季行书确实是男人中的上乘作品,气质卓然,品貌非凡。
“去厨房帮我泡杯茶。”
斩月愣了一下,注意着声调,小声问:“我不知道茶叶放在哪里呀,而且,也不好乱用厨房吧?”
不过是找个理由打发她离开客厅,靳湛柏恼她怎么这么多事,不免口气有些凌厉:“徐妈在厨房,真受不了你。”
见他冲完自己开始点烟,斩月白了他一眼,也不会跟他计较这点鸡毛蒜皮,绕出沙发,朝靳湛柏刚才手指的地方,找厨房去了。
……
“靳世伯,我是奉家父之命,接小七回家的。”
老太太站在老太爷身边,眼疾嘴快的插了一句:“啊?七小姐和靳东的婚纱照还没拍呀。”
季行书温润一笑,眼底有流光窜出:“小七怀有身孕,家父担心她,要我来接她回家养胎,等五月婚礼过后再交由靳东照顾。”
这番话没有谁听不明白弦外之音,无非还是名门望族不愿意留有口舌给外人叨叨,大姑娘家未婚怀孕已经很可耻了,还在男人家里住着,这对从封建社会走过来的佟将军和大太太兰馨格格是无法接受的丑闻。
“嗯,也好,”一个年代的人,老太爷是举双手赞同的,“这样好了,姑爷先带七小姐回家,我让靳东随后去北京,新人的婚纱照是一定要拍的。”
季行书深赞老太爷的体面,莞尔轻笑:“是,一切听从靳世伯的。”
靠在沙发上吸着烟的靳湛柏不由自主的笑了,好一个季行书,说话滴水不漏,还生的一副成熟优秀男人的面颊,不愧能处处吸引女人的流连。
“把大少爷和七小姐一起请下来。”
老太爷吩咐身边佣人,特意交代了,一起请下来。
……
斩月端着徐妈帮忙泡好的龙井从餐厅走回客厅时,就这么避无可避的撞上了正从楼梯上相携走下来的靳东和佟怜裳,两人并没有看见她,佟怜裳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偎靠在靳东怀里,一步一步都走的弱不禁风,身上的蓝底白花小碎花睡裙随着她步履的前进轻轻曳荡起来,满是女人家水一般的气质和韵态。
斩月的神情微微僵硬了数秒,很快也就转瞬即逝,她放慢脚步,不愿与他们碰见。
这一幕自然是被时刻注意着自家媳妇的靳湛柏看见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起身,无数多的心事都被他藏在心底最深处,如若要做决定改变某些东西时,也是不动声色不会与任何人商量。
那边依旧在浅聊婚事的季行书与靳家大家长一并朝楼梯看来,佟怜裳这才被迫挤了个笑容,低低的唤了声:“六哥。”
季行书随即笑着点头,也与靳东招呼一次。
靳东搂着佟怜裳走到客厅那组沙发旁边,没有近前,与季行书互相看着对方。
“小七,父亲要你回家,赶快去准备一下行李,我们这就回京。”
老太太赶在佟怜裳前面回话:“哎呦喂,都快五点了,吃了饭再走。”
显然季行书是个很有主见更不会随意改变心意的人,用微笑聊表谢意,只是口气上仍旧透露着强硬:“家父许多日未见到小七,十分想念,我来的时候特意叮嘱要即刻带她回京,这段日子谢谢亲家的照顾,五一婚礼上咱们再见。”
言及于此,也不好再争论什么,老太太望向和靳东黏糊不分的佟怜裳,好言好语相劝:“七小姐,那就快随你六哥回家吧,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再者,过几天靳东就去你那边陪你拍婚纱照了,你两还是能见到面的。”
二十八年未谈过恋爱,初恋总是刻骨铭心的,佟怜裳也不例外,对靳东的感情水深火热,也正是爱到分不开彼此的阶段,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安慰没成,反倒让她眼圈儿红了起来。
小女人娇态可掬的缩在靳东坚硬的胸膛里,手从背后紧紧攥着靳东的衣服,就这样都像一辈子见不到面似的,难受的在靳东怀里呜咽。
包括季行书在内,都是经历过爱情看淡爱情的那个过程,至此看佟怜裳对靳东的那个热切劲儿,不免有点冷了脸,到底是女孩子家,矜持是总该保留的。
于是,季行书的态度增加了一个硬度,说一不二的再次赘述:“去把行李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回京。”
“东东……”佟怜裳竟然哭了,完全就像个被欺负了又无力还击的孩子,梨花带雨的把脸缩在靳东怀里,一个劲儿摇头:“我不要回家……我要和你在一起……”
远远的,斩月看了这一幕,心里是有一点点疼痛的,毕竟那个男人曾经拥抱的是自己,可是即使在他们最相爱的热恋期,也没有如今他和佟怜裳这般密不可分的关系,到底还是分开了,分开了就会疏远的,斩月痛惜着自己和靳东的这段情缘,不知不觉心情灰落不少。
靳湛柏一边喝着斩月送来的茶,一边悠然自得的四处观察屋子里的人,从靳东的脸到季行书的脸,再到父母的脸,然后停留在斩月脸上,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得到他一直在笑,笑的如沐春风眼底却分明有一霎那的阴霾。
“东东,你陪我一起回家,好不好?这一个月就住在我家,嗯?”
佟怜裳是真的不愿意跟靳东分开,便抬头仰着那哭的楚楚可怜的泪脸乞求靳东,他倒没有佟怜裳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