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月自小就皮薄,动辄便脸红,这也是改不了的毛病,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知是不是气的,脸色更红更润,险些都能滴出玫瑰汁来,也使出了吃奶的劲,攻击这个总是让自己下不来台的男人:“你去死!”
“哎呦!”靳湛柏闪开了脑袋,堪堪躲掉斩月的一拳,不禁埋怨一声。
“你们这是干啥呀?”
霎时,斩月目瞪口呆,再后,面红耳赤,快要羞惭的死掉了。
推门而入的老太太望着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还真以为他们动起真格,当即就拧了脸,脸颊上爬的都是皱纹,疾步朝靳湛柏走来,挥起拳头便往他背上砸。
“妈——啊妈你干嘛!”
靳湛柏松开斩月开始四处躲藏,真如过街的老鼠,老太太估计也是做给媳妇看的,好让媳妇儿说她是个好婆婆,死命的捶靳湛柏:“你个熊孩子,居然敢欺负女人,你再欺负一个试试?啊?试试呀?”
斩月一瞧,又换了立场开始忙不迭劝老太太并护着靳湛柏:“伯母,不是的,我们闹着玩的,他没有欺负我,伯母,真的没有。”
老太太这才放下了拳头,一番激烈的运动,自个儿也跟着吃不消,那边躲在冰箱旁边的靳湛柏还左右搓着自己的上臂,拧着眉指责:“到底是男人欺负女人,还是女人欺负男人?你们不仅欺负男人,还结帮欺负。”
“你再说?”
老太太样拳以示威胁,靳湛柏原本还怒颜以对,一瞧那躲在老太太背后乐的跟个老鼠似的斩月,不禁心头都能融化掉了,这样和和美美的家庭又有几个人能恰巧碰上呢,他娶的还是他一心一意念念不忘的女人,何其有幸一生遇到了这么多意外,都如此明媚。
“赶紧的,季先生要走了,你们都给我出来。”
原来老太太是来叫他们出去送客的,斩月“噢”了一声,老太太一转身,她就朝着对她吹胡子瞪眼却明显宠爱有加的靳湛柏吐舌头,靳湛柏一个不服气,挥手拍了斩月头顶,像一阵风似的,斩月捧着脑袋“啊”了一声,老太太锐利的一个眼神,回头瞪着这两个人,谁都缄默不语了。
“哎呦喂,活了大半辈子了,还真没见过二三十的人一点成年人的样子都木有,哎呦喂……”
老太太垂着老腰不忍目睹的先出去了,斩月忙捂着嘴巴,一脸惊喜的拉来靳湛柏,就说:“哇,你妈妈会说‘木有’?好时髦哦。”
靳湛柏笑她没见过世面,一并拉了她的手往外走:“这算什么?我妈还逛论坛呢,新浪微博都有,我偷偷去看过,你知道她微博昵称是什么吗?”
斩月深感兴趣,全神贯注的等着他的回答。
靳湛柏自己都没忍住,先行笑场:“知心姐姐。”
“纳……尼……”
斩月被雷到了,雷的里嫩外焦,靳湛柏搂紧她,带着她走进客厅,夫妻两的笑声让那边的靳东不由自主的扭了头,眼神一瞬间冷漠成冰,剜割住斩月的心头。
……
除了出门的小辈,大家长全都出来了,斩月看到夏雪身着淡蓝色毛衣米色羊绒长裙,神韵优雅的陪在靳百年身边,她的手微微一缩,霎时就被靳湛柏逮住,紧紧裹在温热的掌心里。
这么看她们母女,确实有许多相像之处,抛却身高方面的酷似,仅凭两人挺秀安静的卓雅气质,便不难接受她们实则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靳湛柏在此时握住斩月的手,自然给了她更多的鼓舞和支持,在这个陌生的家里,她只有这个男人可以依靠,而他也毫不保留的敞开胸怀,让她漂浮的心一瞬间有了着落。
斩月往手心注入力量,反握住靳湛柏的手,这也许已经是夫妻感情深厚的一种体现。
两个人往人头聚集的客厅出口走去,斩月看到了佟怜裳,因为一直偎在靳东怀里,刚才站在餐厅门口,那个角度并不能瞧见她。
眼前一看,佟怜裳依旧高贵美艳到气度逼人,自上而下一体的世界奢华大牌,并不像怀孕中的女性,仍旧打扮的光彩照人,化了精致到细枝末节的妆容,云堆雾绕的栗色卷发盘成彰显身份的发型,鬓边依旧留有两缕装饰卷,耳垂上两粒缅甸限量款白珍珠,用剖割成水滴形状的钻石坠连接,光是那珍珠的色泽就让人不忍直视,钻石的光芒就毋庸置疑了。
整个靳家一楼客厅全是佟怜裳身上的香味,香奈儿5号,甜而不腻让男人摇摇欲坠的芬芳。
这样的女子,不论她真实相貌如何,单凭她出众的仪表,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而且她体面到让男人骨头发酥的娇mei,是斩月无论如何都学不来装不像的,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门第之差,每个人自小接受的教育不同,在斩月已经开始为生计忧愁的时候,佟怜裳或许正捻着香薰,品茗美酒与美食呢。
“东东……”
她喊了一声,简直如七彩糖罐里淌出来的蜜汁,斩月都有点儿脸红,一个女人何以做到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男人撒娇到如此地步。
只见靳家的人识相的都避开视线,不与那腻到水u交融的小情侣搀和一起,佟怜裳在靳东怀里,握着他胸膛上的一粒纽扣,纤长的假睫毛上沾染的全是透明的泪珠,圆润到下一秒就再也不堪重负的坠落。
“走吧。”
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