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斩阳一愣,那是裴霖开的支票,难道还退到他的账号上吗?20万反正已经借了,结婚还有大笔的钱要花,现在妈生病,姐姐不可能再管他,他得为自己考虑一下。
“姐夫,首付的钱是我姐姐同学借我的,我把我的卡号给你,你让那边的财务退到我的卡上行吗?”
靳湛柏一愣:“你姐姐同学?哪个同学?”
“叫裴霖,不是我姐姐同学,大她两届,是她学长。”
一无所知的路斩阳解释给靳湛柏听,听完,他呵呵一笑,很冷,很轻蔑:“原来她已经找好人了,算了,房子的事我帮你办好,你把卡号发我手机上。”
他挂了。
唐宁街优美而典雅的建筑,散发着英伦贵宾独有的气质,靳湛柏在街角止步,倚靠着路灯,给斩月打起了电.话。
……
斩月在火车站等班次,买了两个菜包子正坐在花坛边上就着水吃,胳膊一直抱着她的双肩包,自从上次在火车上掉了手机,她就特别仔细,对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非常留意,更何况,现在她包里装的是她妈妈的救命钱。
她觉得,如果现在有人抢她的包,她会跟那人拼命。
手机一响,她歪身,到上衣口袋里掏,看是靳湛柏,一瞬间想到的就是靳东。
“靳东醒了?”
“没有。”靳湛柏阴阳怪气,伴着冷笑:“路斩月,你跟裴霖是不是打算结婚啊?这么快就帮你弟弟买房子了?”
斩月在火车站外面,路上全是人,她眼睛特别空洞:“别没事找事。”
“我没事找事?你和裴霖……”
斩月把通话掐掉,打给路斩阳,那边一听,她嚎哭着咆哮:“我求求你,别再找裴霖了行吗?!”
路斩阳木然,随后姐姐的电.话断了。
斩月弯下腰,捂着脸开始哭,她太难受了,人再坚强也有底线,现在妈妈和靳东都命垂一线,她快要崩溃了,她不想再负担这些了,谁来给她一个肩膀,让她靠一靠,帮她分担一点行不行?
手机又响了,是一条短信,斩月一边擦眼泪一边解锁,短信来自靳湛柏——
离婚吧。
她回复——
我没时间去美国,你诉讼吧
他没再答复。
太阳已经往西边下沉了,她被那遥远的光线照射的眼睛酸疼,看了看手表,时间快到了,斩月起身,抱紧双肩包,将装包子的塑料袋扔进路过的垃圾桶里,带着还剩半瓶的矿泉水,进了火车站。
……
回到成都的当天,斩月就去了叔叔家,叔叔也从婶婶老家赶回来了,将三万块钱塞到斩月怀里,斩月哭坏了,一个劲说:“谢谢叔,谢谢叔……”
叔叔扯了几张抽纸给斩月:“孩子,你别怕,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癌症不再是难以攻克的难题了,叔叔一定会帮你,别怕,坚强点。”
正因为与斩月家亲,所以看过这个家这么多年都是斩月在撑,家里的两个男人顶不了事,妈妈赚那一千多块钱只能管着温饱,其余的各处开支,全是斩月支付,现在妈妈得了癌症,大笔的医药费肯定折磨死孩子了,叔叔心疼。
当陷入举步维艰的困局中,有人拉扯你帮你一把,那种感觉真的太好,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斩月无法表达这些慷慨拿钱给她救命的人,不论数额多少,都是一份愿意帮助你的心意。
“叔叔,谢谢,谢谢。”
斩月哭着把钱塞进双肩包里,叔叔直叹息:“现在困难,我知道,你把房子卖了一家人也没地方住,暂时搬到我这来吧,你婶婶在娘家,一年半载都不会回来的,放心住着,我再去找我朋友借借看,能借一千是一千。”
斩月现在特别需要一个肩膀,她要依靠,她一个人根本承受不了这些,叔叔给了她依靠,她感动的无以复加:“谢谢,谢谢叔叔。”
“别老说谢谢了,都是一家人,这钱也都是你这些年给我们的,现在家里有困难,不帮忙的还是人吗?好了,别哭。”叔叔帮斩月揉掉眼泪,又说:“我这几天就得回去,不然你婶婶得怀疑我,钱的事你别跟她说,也别跟你爸妈说,以后有钱就给叔,没钱就算了,下午带我去看看你妈,好不好?”
斩月点头,自己给自己抹眼泪:“行,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
带叔叔去了医院,斩月才得知,路斩阳前几天已经回s市了,她没有发火,只是为这事沉默了很久,她不知道一个孩子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妈妈病重,你有再紧急的事也急不过妈妈的病。
叔叔留在病房陪爸妈说话的那段时间,斩月离开了医院,去附近工行办了张卡,将借来的钱存进去,将近七万五,回来交给了爸爸。
父女两依旧躲在卫生间里说话。
“爸,晚上我要回s市,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这卡有七万多,你装着,妈的药费一天都不能拖,一拖就停药。”
爸爸装好了银行卡,握住斩月的手:“琪琪,你不要这么连续的跑,回家休息几天。”
斩月要回s市找相熟的人借钱,时间耽误不起,她摇头,没将这些事告诉爸爸,免得他担心:“爸,公司事比较急,我很快就回来,你有事打电.话给我。”
斩月又和叔叔在医院待了十几分钟,看着妈妈吃了晚饭,斩月又伺候爸爸喝了点粥,然后帮他们把碗筷洗掉,这才跟叔叔一起离开了医院。
叔叔边走边说:“琪琪啊,你得早些回来,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