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月的爸爸也在,靳湛柏忽然意识到这个家里全部都是斩月的亲人,好像这一认识还有待在脑海中强化,如今,这个坚强而一无所有的女人变成了最富有的人,不再是他可以随意欺负又拿他没有办法的可怜女人了,靳湛柏自嘲的想到这些,身体正跟着斩月直接绕开客厅的人回到了卧室。
他看到那张床,其实也不过短短半月,那个时候两个人还在这张床上坐爱,商量着一年后再要一个宝宝,到底是变数来的太大还是感情脆弱的不堪一击?是什么原因让前不久还在一起睡觉的两个人变成今天这幅对簿公堂的模样?
宋丹丹说过,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都未能尽可能了解对方,只有在离婚时才能看透那个人的心思,或跟你拼死抢夺财产,在公堂上说尽你的坏话,也或者像斩月这样,冷静的处理完所有事情,或许更可能还有很多种人生百态,靳湛柏觉得,遇到怎么样的女人或许就过上怎么样的生活,一个家庭的兴衰最大程度上取决于女主人的性格。
他开了点小差,回神时看到斩月正抱着拿着玩具在她怀里笑眯眯的匡匡,靠着门框看着这母女两时,靳湛柏差点儿脱口而出把匡匡还给斩月的话,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人的想法真是个要命的玩意,他记得刚才在车上还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是分是离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际遇,或许这种东西更确切的叫做命运,但为什么现在他又绕进死胡同出不来了,他又开始痛苦,每一次着急上火最终都顾不上斩月的感觉,强迫她必须按照自己的想法那样去做,就如同那天在柏林春天,因为斩月要走,因为他心情非常糟糕,和她发生口舌之争,以男人的力量制服她,最终不在自己控制下而与斩月发生了一次关系。
“匡匡。”
斩月呢喃着女儿的乳名,用鼻尖蹭宝宝的小身体,因为匡匡喜欢别人这么带着她玩,果真,小丫头清脆的笑了起来,完全不知道即将要和亲爱的妈妈分离。
斩月亲着孩子粉嫩的小脸颊眼泪落了下来,她回头,婆娑的模样让靳湛柏喉头有些发紧。
“你答应我,好好抚养匡匡,好好照顾她。”
靳湛柏揉了一下鼻子抬起头来:“我答应。”
斩月转过视线,又看着宝宝,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孩子漂亮的头:“这两个孩子在我人生最痛苦的时候来的,我怀着他们摘掉了自己的肾,怀着他们骑着三轮车送快递,怀着他们给我妈妈送葬,你不会明白我对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如果你照顾不好她,我就算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抢,我也会把孩子抢回来,你记住了。”
靳湛柏舔了舔唇角,捏着眉心把头低下去窀。
站在斩月的角度他理解她心里的矛盾,对孩子无言的爱对自己失望透顶的恨,尽管在这场角逐中她暂时选择了离开,但是每个人在受到伤害后都需要一个恢复和遗忘的过程,等到伤害变小或许她能重新接受自己。
靳湛柏这样想着,心里便不再那么难过,逗留了片刻,离开了。
……
下旬,离婚案在他们双方没有争议的签字下了结,斩月没有要靳湛柏的任何东西,对他只有一个要求,好好照顾匡匡。
正式签署离婚协议并且生效后,斩月将匡匡交给了靳湛柏。
那天让他来接的,匡匡还以为出去玩,当妈妈给她戴上粉红色的小帽子时,她坐在床上,还高高兴兴的去摸头上的帽子,靳湛柏抱孩子出门时斩月又把孩子抱回来搂了好久,到底这一幕迟早都要面对,和匡匡说了几句话后将孩子交还给他。
靳湛柏带着匡匡走了,斩月站在楼道前看着宾利开出小区,车尾消失后她捂着眼睛转了身,家里的人没有出来劝她。
……
九月初,斩月带着翡翡和路爸爸跟随佟战去北京定居,从此以后,与s市与靳家再无任何瓜葛,虽然众人议论纷纷,但最理解她的还是夏雪,路斩月宁愿放弃匡匡也要跟靳湛柏离婚,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仅仅是因为夫妻感情破裂尚且不足以让她不要自己的孩子,这背后还牵扯靳家一大家子,在与靳东以及他们三个人的故事全部曝光以后,这个女人很可能急切的想要逃避所有的问题,她没有办法再去面对靳家人,是以靳东的前女友,还是靳湛柏的妻子,亦是破坏佟怜裳感情的第三者?这些事足以让一个正派的女人变得消沉而失落,她一定是本着跟靳家断的干干净净的想法跟靳湛柏离婚的,同时,也为了让靳东走出阴影,最好的办法就是她的消失,时光变迁,总能带走每个人想要遗忘的伤痛。
斩月去北京的那天,老太爷老太太和徐妈去送机的,靳湛柏没到,靳东也没到。
斩月握着老太太和徐妈的手,第一次放心不下的拜托她们,请她们好好照顾匡匡。
虽然每个月都有几次见面的机会,她可以带着翡翡回s市看匡匡,但到底不比孩子贴身陪伴,做妈妈的这颗心,只有生养过的女人才能体会。
航班起飞在即,两方人影窸窸窣窣,一些在安检后消失了,一些留在原地,唏嘘……和叹息。
这是艳阳高照的九月,斩月的29岁生日。
……
北京的生活出乎她想象的美好,因为没有了靳家人,斩月开心和满足,介于四姨太和佟怜裳的关系,佟战带着大太太与斩月、翡翡和路爸爸入住了山中的庭院,这一处院落乃国家的奖励,佟战一直未用,眼下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