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瀚宇自然高兴:“好啊,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斩月毫不犹豫的回答:“恐怖片。”只是这一瞬间,她想到的竟然是靳湛柏陪着她看恐怖片的往事,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揪疼。
想到和某个人的曾经会痛,这到底代表着什么?斩月又开始当起了鸵鸟,把头埋起来,逼自己忘记刚才在脑海里闪现的那一幕。
……
包厢里坐于方桌一侧的那三个人在靳百年拉着夏雪推门进入时同时抬起了头,两方没有人说话,桌上放着四杯咖啡。
靳东坐在另一侧,与那三个人形成对立的一方,父母进来的时候他没有给予任何反应,垂眸盯视着桌面。
靳百年拉开椅子让夏雪入座,然后自已脱掉了大衣搭在靠背上,这个时候门自外又被人打开,大家再次抬头去看,进来的是靳湛柏。
他脸色不是很好,眼神过于严肃,没有与任何人交流目光,笔直的在夏雪旁边坐下。
夏雪收回视线,在桌下握紧拳头,刚才路斩月和一个男人兴致高昂的正在聊着什么,他们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笑容欺骗不了人。
人都到齐,靳百年开门见山,将五千万的支票放在桌上,对佟怜裳请的律师说:“我要先过目一下离婚协议。”
律师把起草的离婚协议推给靳百年,经营了几十年的生意,这个男人非常沉稳,深知在法律文书上签字前每一个细节都格外重要。
靳百年非常认真的通读离婚协议,没有异议,然后还给律师,这才对佟怜裳说:“你先签字。”
佟怜裳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靳东,把离婚协议拿回来,提起笔来很洒脱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靳百年看过之后推给自己身边的靳东:“签字。”
靳东木偶一般拾起笔,也是刷刷两笔,写完了自己的名字。
四姨太率先拿住了放在桌上的五千万支票:“钱,我们拿走了。”
靳百年没有异议,转而对律师说:“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律师点头,整个离婚签字的过程所用时间非常的短暂,中间掺杂着金钱的交易,以至于气氛空前的低迷。
四姨太拿着自己的皮草起身,顺便拾起佟怜裳搭在椅背上的皮草:“裳裳,我们走。”
佟怜裳最后看了一眼靳东,说不清她眼底对这个男人还有没有爱情,可是终究什么话也没说,随着四姨太先行离开。
当初炙热的开始,如今潦倒的收局,任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爱情或许只在某一个阶段真正存在过,后来就开始慢慢变味,要么发展成亲情,要么发展成陌生人。
夏雪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走到靳东身边,轻轻抚摸孩子的头,宽慰道:“没关系的,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许多人都经历过失败的婚姻,只要抱着美好的希望,总能遇到那个对的人。”
靳东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僵固不动。
恰巧这个时候,靳湛柏的手机响了,比起靳东,他的心情可能更加糟糕,刚才看到的一幕一直在他心底翻涌,他带着苍白而严酷的表情,低头把手机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电.话是皇廷一品座机打来的,他接起,老太太在那边急的转圈。
“小五啊,匡匡发烧了,怎么办啊?”
原本神情低迷面目颓唐的靳湛柏骤然间站了起来,焦急的压着眉心,严厉的质问老太太:“怎么会发烧?”
老太太要哭:“我给两个孩子洗澡,可能水温凉了,可是翡翡没事啊,匡匡倒有点发烧了。”
剩下的三个人,包括靳东都朝他看来,他急切的转头,对靳百年比了个表情,靳百年便一目了然,朝他点头,靳湛柏之后就打开门快步离开了。
“匡匡呢?”他脚下生风,急的白皙的皮肤渗出若影若现的红血丝。
“在你的房间。”
“赶快带她去医院啊!”靳湛柏气的尖吼:“我现在就回来,你赶快带匡匡去医院,把手机带上,电.话联系。”
“哦好好好!”老太太也是急傻了,发现孩子发烧第一个想法不是带孩子去医院,而是打电.话给孩子爸爸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靳湛柏把手机放回大衣口袋顺手也把车钥匙拿了出来,走的越发急切,迎面有断续送餐的服务生,他一个个让过,朝着电梯口跑去。
自然又一次路过斩月那一桌,这两个相谈甚欢的男女只在他眼梢下一闪而过,就像什么肮脏的东西,他连一眼都懒得多看,疾步跑过时带起他们桌面微微的空气鼓动,原本望着正在滔滔不绝说趣事的谭瀚宇的斩月,竟然不受控制的盯着朝电梯口跑去的靳湛柏,她的笑意在脸上渐渐剥落,变得茫然呆滞,几分钟前四姨太带着佟怜裳也匆匆离开,而且奇怪的是,这两个难缠的女人竟然没有找她的麻烦。
“月月?”谭瀚宇知道斩月在看她的前夫,也不是生气,只是开口叫了她,把她的注意力叫回来。
“啊——”斩月笑的蛮尴尬的,收回视线低头勾了勾头发:“抱歉。”只是她一抬头,又朝电梯口远远的望了一眼,恰好看见靳湛柏黑色的背影闪入了电梯,然后倏尔不见。
谭瀚宇看起来质朴,其实心思倒是蛮成熟了,今晚来回见了斩月的前夫两次,他心情也不好,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男人因为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敌对的角色,没有原因的互相讨厌,谭瀚宇拿餐巾掖了掖嘴角后就温柔的对斩月说:“月月,你吃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