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表达的乱七八糟了,斩月扯动苍白的嘴唇还是笑了,她安慰:“健康就好,我放心了。”
“老婆,好好坐月子。”
“嗯。”
他倒了开水拿调羹喂给她,斩月慢慢张开嘴巴,他说:“三个小家伙看到那两个小婴儿,简直当成了他们的阿拉斯加,吵着闹着要拽小宝宝的脚丫子,徐妈把他们全部抱走我才清净了些。”
斩月憔悴的笑开,虽然眼神无力,嘴角也扯不开弧度,不过她眼底的幸福是掩藏不住的:“三个小家伙呢?”
“跟徐妈回家了,晚上再过来。”
斩月点点头,往枕头上靠,靳湛柏替她擦干了唇,拉住她的手握紧在掌心里,神情激动:“老婆,谢谢你,你辛苦了。”
“我不辛苦。”斩月呼着气,一脸慈祥满足:“等我们老了,我们有五个孩子,家里肯定很热闹,我最怕老去时的那种孤独了,我愿意多生几个孩子,让家庭充满笑声。”
他深深望着她,声音低醇:“那如果,他们长大了都像我一样怎么办?或者去了国外,不愿意回来了呢?或者谈了恋爱,把伴侣放第一位了呢?”
“那也没关系。”斩月摇摇头笑着说:“只要我孩子懂事,有本事,我就开心,我不需要他们天天陪伴我,他们该有他们的生活,我虽然老了,可是一想到我有五个子女,我就安心了,不觉得无依无靠。”
“傻瓜,你还有我。”靳湛柏捧起斩月的手亲亲一吻:“你该依靠的,是我。”
“我知道。”她笑,说了这几句话却已经十分的疲倦,后来她缩下去,呢喃:“老公,我想睡一会。”
“好,你睡吧,我陪着你,醒来就能看到我。”
“好的。”
靳湛柏将斩月的手塞进被筒中,极为出神的守候她身边,帮她盖被子时看到她腹部的伤口了,随着麻药的渐渐失效,她应该很疼很疼吧,可是她一个字都没有说,虽然憔悴却洋溢着幸福,他该让她更加幸福的不是吗?她多么勇敢,敢让医生打开她的肚子,割开她的子宫,至少他想一想都觉得无比残忍,可是她为了他的孩子,第二次上了手术台。
靳湛柏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陪伴着她,从日出到日落,从她的26岁到她的一生一世。
……
靳家佣人忙的热火朝天,新生婴儿要忙,产母要忙,徐妈亲自坐镇指挥,全家上下在老太爷过世不久后迎来了一种新生的力量,让人倍受鼓舞。
上午,靳东亲自去市场买了鱼、排骨、骨头等等许多给产母调养身体的东西,之字未说全部交给了厨房,佣人眼观鼻鼻观心,自然知道这一向脸上写着生人勿进的大少爷是为谁准备的这些,接过来立即处理起来,靳东出来的时候遇上了夏雪,其实,她是刻意等他的。
“靳东,你跟妈妈来。”
夏雪把靳东带上了楼,去了自己房间,靳百年也在,夏雪指了指床,让靳东坐,靳东声音淡淡的问:“什么事?”
夏雪望了望靳百年,然后对靳东说:“儿子,你爸爸准备带你去安南上班。”
他没什么意见,点头:“可以。”
“新加坡那边没有事情需要处理吗?你的行李呢?不需要带回来吗?你要懒得回去,妈妈派人过去?”
“我没行李,也没事情需要处理。”他的回答让夏雪无言以对。
“靳东,你坐下,爸爸有话说。”终于,沉默不语的靳百年发了话,靳东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除了斩月的事自小到大没有忤逆过父母,于是,靳百年叫他坐,他也就坐了下来。
夏雪也跟着坐下来。
靳百年感叹后开口:“靳东,你奶奶昨晚发话了,要你最迟明年结婚。”
靳东没说话,沁凉的眼睛看着窗外发呆。
“爸爸打算为你安排相亲,你同不同意?”
靳百年和夏雪等着他们儿子的回答,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实则挺折磨人。
靳东把眼神移到了父母脸上,过于自嘲的笑了笑:“爸、妈,我已经搞成这样了,何必再祸害别人?”
“你搞成哪样了?”夏雪极为激动,尤其看儿子那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难受的便想哭。
靳东却扯着哀凉的笑容看着夏雪:“心死了,难道不比身体死了更加严重吗?”
“……”夏雪望着儿子,眼泪淌了下来。
“唉。”靳百年痛苦的叹了叹:“靳东啊,我真的没见过比你还固执的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经历感情的伤,如果这一段没有成功,那么我们开始下一段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抱着非她不娶的思想来折磨你的家人?”
“折磨我的家人?”靳东笑的感慨,笑的凄惘:“被折磨的到底是谁?我不知道我的爱情侵犯了谁的权利,你们要那样的反对,就算她穷,就算她爸爸残疾,可我没有要你们养活她没有要你们孝敬她的父母,我愿意,你们凭什么干预?你们毁掉了我的爱情,让我失去我唯一想要在一起的人,现在还来埋怨我,说我不懂事,你们凭什么?我虽然是你们的小孩,但我也有思想,我也有情感,我不想要的你们不要强迫我,不要把你们觉得好的塞给我,那不是爱,那是逼迫。”
“没有强迫你选择谁,接受谁,这个过程你自己可以慢慢来,挑选的人也由你自己决定,我和你妈不会干预,但你不能不结婚,不能